一個大夫……
喜見垂眸,但是不答話,邁步往客廳裏麵走。
“你沒有生病,那大夫自己上門來找你,恐怕是跟迦夜有關的。”母親看著他,這樣下了定論。
喜見不關心這件事,把帽子從頭上摘了下來,放在一個台子上,然後坐在桌子前,看了滿桌子吃的東西一眼,抬起頭,問尾隨進來的母親:“姐姐人呢?”
母親答道:“去阿練若家裏去了,還沒有回來,我們先吃罷,別等她了。”
喜見端起碗,滿腹納悶:“姐姐特別愛跟阿練若在一起啊……”
母親拎起酥油壺,為他倒了大半碗熱乎乎的酥油茶:“十晃和阿練若,從小就常常見麵的,現在經常來往是很正常的嘛。”
“問題是……總是姐姐去找阿練若,阿練若從來不來找姐姐的。”喜見一手端著碗,沒有急著喝酥油茶,一手撐著腮,仍是納悶模樣。
母親想了一想,歎道:“看來,我得辛苦一點,該為她物色對象了……”
喜見不太明白她的意$
梨江聽了一下後,很平靜地敲了敲門麵,不久,靈金慌慌張張地把門打開,梨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一個問題:“這個琵琶聲,莫非就是‘那個’麽……?”
“是的,分辨不出方向的琵琶聲,迦夜他現在……!”靈金異常慌張道。
梨江急忙衝進屋裏,奔上樓,來到迦夜的房間,試著推了一推門,卻是關得緊緊的,根本打不開,情急之下,他索性用力撞門,一連撞了好幾下,好不容易把門撞開了。
他毫不猶豫地衝進去,衝進那昏暗的房間裏,看了看裏麵,不見迦夜的身影,一陣奇怪感湧上他心頭,他不相信迦夜憑空在反鎖的房間裏消失,在房裏仔細找尋,片刻,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他的目標。
迦夜,躲在那個角落裏,抱著膝頭,瑟瑟發抖著,就像樹林裏的小動物。
梨江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半蹲在他麵前,嚐試著對他說話:“迦夜,迦夜……”
近在咫尺的聲音,迦夜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沒有抬頭,沒有任何反應,隻在外麵傳來的陣陣悅耳的琵琶聲中瑟瑟發抖著,對它無比畏懼。
梨江沒有顧慮太多,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準備靠這次機會為他把脈。另一隻手的食指才剛按在他的腕部脈絡線上,陡然,他抬起頭,凶惡地怒瞪他,瞳孔像夜行動物一樣,閃爍著火焰似的紅光,一隻手在梨江的手背上用力抓了一下。
梨江在刹那間,覺得手背很痛,下意識地收手,借著窗外的月光,一看手背,發現已經被抓傷了,鮮血從那幾道傷痕裏溢出來。
“大夫,你怎麽樣!”靈金衝進來,目睹了這個場麵,脫口叫道。
梨江沒有回答,而隻是吩咐她:“把門關上!順便……能不能幫我按住他?他總是反抗我為他把脈。”
靈金點頭,大膽地朝迦夜走過去,緊緊抓住迦夜的雙手,迦夜大叫起來,聲音像是野獸,掙脫不開靈金就用牙齒狠狠咬住靈金的胳膊,靈金皺著眉忍受著疼痛,但沒有鬆手。
“委屈你了……”梨江歉意說著,不顧傷疼,再度半蹲上迦夜麵前,先用食指按在他的腕部,再換上中指試一試。
片刻,梨江立起身,對靈金道:“放開他。”
靈金放開了迦夜的手,捂住流血的胳膊立起身來,突然,迦夜從旁邊隨手抓起一個鈍器,準備要朝梨江扔過去,靈金早一步發現,攔在梨江麵前,大喊:“住手迦夜!”
迦夜頓了一頓,把鈍器扔在了靈金的腳邊。
梨江對靈金說:“到外麵去罷,咱們談一談。”第一個退出了房間。
靈金看了看抱著膝頭再度瑟瑟發抖的迦夜,滿目悲傷,尾隨著梨江緩緩退了出去,把房門帶上。
坐在客廳裏,梨江為靈金包紮傷口,爾後才在自己的手背傷口上塗上止痛油,用紗布包紮起來。
靈金趁這個時候,異常關心地問道:“大夫……你也替迦夜診過脈了,迦夜他究竟是生病了還是……”
梨江認真地盯著她的麵龐,坦白:“我仔細診了他的脈,他的脈象很正常,根本沒有任何異狀。”
靈金吃了一驚,手微微發顫:“不是生病……那迦夜,難道是……!剛才他的眼睛不像是人的眼睛……”這樣猜測著,她麵露恐懼。
梨江猜出她的心思,安慰她道:“也許是剛才時間不夠的關係,沒有來得及做全麵的檢查,所以檢查不到異狀,我會找機會為他做全麵檢查的。”
靈金信任他,暫時鎮定了下來,立起身,親自送他道了門外。
走在夜路中的梨江,回想著方才被襲擊的那一幕,以及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