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把一千兩遞了過去。
大哥惶惶然,連連擺手道:“這一千兩就不用了。”
“一千兩不是要你行方便的,是封口費。這上頭的事,不該說的最好不要說。若你不收的話,我隻能收下你的命了。要知道世上隻有死人才會不開口,最是牢靠。”
宋國畫師還是懶洋洋的,語氣都懶懶的。
大哥趕緊收下銀票,調頭就走,不一會兒,西川就已經送了過來,點頭哈腰的送人出去。
出了地下青樓。
西川拽住宋國畫師,急切道:“我要去衙門,還有好多姑娘陷在裏麵,我答應過會救她們的。”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我剛才用那樣的方式把你救出來,就表示我跟他們是一起的,你現在去衙門算怎麼回事?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失信於人的事,你叫我以後如何立足。”
畫師甩開了她的手,冷冷道。
西川愣住,低頭,良久她悶聲道:“西川多謝說書先生的救命之恩,若是您覺得救錯了,大可現在就叫人把西川送回去。否則,這衙門西川是去定了。西川沒有辦法接受,所謂的信是建立在那麼多姑娘的性命和貞潔之上。”
說完,她撒開腳丫子就跑,遠遠的似才想起什麼來,回頭道,“說書先生,煩請在那裏稍後,待西川救了眾人,自會回來給您一個說法。”
宋國畫師招招手,讓自家小廝趕緊跟上去,免得人走錯了路,耽誤了救人的大事。
瞧著小廝追過去的身影,他勾了笑意道:“倒真像你說的,性子倔得很,不是個會被逆境摔死的女子。”
鬼麵麵無表情,也不接話。
好奇地轉頭看人,宋國畫師道:“怎麼,不損我幾句?你鬼麵何時學起了那救苦救難的菩薩,心好起來了,不刻薄真一點也不像你。”
鬼麵還是不言不語的。
“其實,她謝錯人了,這救命之恩該謝你才對。”
宋國畫師自顧自繼續說道。
鬼麵側頭看他,一雙眼深邃到不見底,唇抿成了一道線,顯然他並沒什麼好興致:“你宋國與隨國的紛爭,關鍵在於齊國。而齊國相幫還是為敵,隻一張美人圖便可。一張沒人圖於你禦用畫師來說定不是什麼難事。”
“美人圖?”
宋國畫師也不笨,話一出口,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畫上一幅是西川的美人圖?”
鬼麵點頭。
宋國畫師笑起來:“這齊國的皇帝可是將人兩次趕出來,說上次還有些照顧,讓人暗地裏護著,這次可看來不妙的很,否則人也不會淪落到底下青樓被拍賣不是?鬼麵,你可別是唬我的才好。”
“我鬼麵要麼不說,說了定是良策。”
聽他這麼一說,鬼麵直接黑了臉,語氣都重起來,“你聽與不聽,與我無關。你要我說的,我已經說完,若你定要我按你想的去說,不好意思,我做不到,你大可找別人。看你宋國皇帝給你的權勢,要找些奉承你的人太容易,不必苦苦糾纏與我。”
言罷,鬼麵順著街道往西川跑走的方向走去。
宋國畫師滿臉的無奈。
不過是隨口問上一問,確定下而已,何必發呢麼一通大火,真是的,架子如此之大,旁人倒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誰在養著誰了。
那邊,西川闖進了府衙,運氣實在好,正趕上捕快頭子去掃蕩了一圈回來,見著人,她馬上躥上去,言簡意賅,幾句話說清楚,讓人趕緊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