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有辦法岔開自己的問題。

“什麼味道?”見她沒有回答,韓野這一次居然十分固執的想要答案。

“護手霜的味道。”夏依依說著將手裏護手霜拋給他。

韓野把護手霜扔還給她,看著她眼睛問道:“我問的是什麼味道?”

夏依依聞了聞,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蓮花的香氣?”她也不是很確定。

“哦。”得到了答案,韓野又繼續低頭玩起了遊戲,不再理會她。

“呃……”夏依依看著突然不說話的韓野,覺得有些無力。這孩紙到底怎麼會養成這樣的脾氣?這思維跳躍的,實在讓人有些受不了。

想了想,她說道:“希望你能通知一下你爸媽,今天學校裏的事情,可能需要他們來一起處理。”

“他們死了?”

“嗯?什麼?”夏依依疑惑的問道。誰死了?他的爸媽都死了?

“沒死的話,何必這麼麻煩?”他渾不在乎的說道。

慢了半拍,她才知掉,他問的是張鳴他們有沒有死。

夏依依要被氣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韓野,今天的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關鍵是張鳴的母親有些不依不撓,所以我才想讓你父母來一趟,雙方坐下來協商。”

“不在。”韓野頭也不抬的隻給了兩個字。

“不在江安?”夏依依的眉緊鎖,“那就有些麻煩了。”

“走。”韓野退出遊戲,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往外走去。

夏依依還在想著怎麼解決他今天打架的事兒,他這麼突兀的冒出一個字來,讓她的反應有些接不上。

“你說什麼?”她呆呆的問道。

“吃完了飯,你不應該回家嗎?”韓野對著她忽然邪氣的一笑,“還是說……”

還沒等他說完,夏依依猛地跳起來,抓起自己的包就往衝。生怕他又說出自己想要留在他公寓這樣的話來。

韓野看著她一臉緋紅,像一隻驚慌的兔子一般竄到門口,嘴角露出了一抹極淡極淡的微笑,不像以往那般帶著嘲諷,這時他的微笑直達眼底。宛如夏花一樣絢爛。

今天他開的不是跑車而是一輛保時捷卡宴。夏依依搖了搖頭,對於他父母如此奢華的作風有些微詞。對於隻會用金錢來彌補親情的家長,她打從心裏不喜歡。

係好了安全帶,她說道:“我記得你應該還未滿十八歲,應該是沒有駕照的。”

韓野沒有答話,熟練的啟動了車子。

“韓野,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開車,直到拿到駕照為止。”

韓野依然沒有答話,滑下了車窗,一手橫放在上麵,一手輕鬆的抓著方向盤,車廂裏流淌的是莫紮特的小夜曲。

夏依依有些氣餒,麵對自己這個學生,她覺得自己這個老師做的很失敗。

“韓野,我還是希望能夠和你父母溝通一下,畢竟今天這件事副校長和教導主任都出麵了。而且……”她頓了一下,想到張鳴媽媽的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有些惱恨,她無奈的說道,“韓野,我會盡量周旋,但是對方的母親不依不饒……”她歎了一口氣,懊惱的耙了耙頭發,在這個拚爹的時代裏,她十分痛恨自己現在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社會關係。她有些歉疚的說道,“對不起,是老師沒用……你還是通知一下你的父母,這樣老師也好做工作。”

韓野靜靜的看著她,眸光淺淡,卻將夏依依看的後背寒毛直豎。

“放心……”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師會拚盡全力保護你的。雖然你打架是不對,不過既然是張鳴先挑釁,那麼你就算是正當防衛。他們想要開除你,就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她說得義氣凜然,雄糾糾氣昂昂的像個女戰士。

“為什麼?”

又是一個奇怪的問題,夏依依憋了憋嘴,“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保護我?”

夏依依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作為一個老師的基本工作職責,保護學生,是老師的責任。”

“不是為了彌補?不是為了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夏依依像看一個怪物,“你這孩紙,腦子沒病吧?我什麼要引起你的注意?”

韓野嘴角微勾,冷嘲的笑了一聲,頭微微側轉了一下。像是肯定又像是疑問,“你確定你沒愛上我?”

夏依依玄幻了,驚悚了,心裏有上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娃兒到底是哪兒來的呀?她夏依依,一個人民教師會愛上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自己的學生?

半天後,她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其實有未婚夫了。”說著,她像是要向全世界證明什麼似的,舉起了左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鑽戒,與之相配合的是臉上幸福的笑容。

假。

韓野隻用了一個字評價她。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嘲的一笑,就不再看她。

夏依依看他這幅德性,總覺得他那個笑容很是礙眼。當下有些氣悶的不願意多說了,心道,他愛咋的就咋的吧。被開除出學校,到時候哭的又不是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