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夏依依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孩子,聽話向來隻是理解表麵意思,根本就不會深想話裏的含義,而且向來不善言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如此伶牙俐齒?

好像上次她大病一場動過手術之後,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疑惑深存心中,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不客氣。我們公司也很看重這次合作企劃……”

她的反擊還沒開始,楊岸就說道:“是啊。羽柔可是他們公司老總特意派來協助我的工作人員。不過羽柔,接下來我讓依依陪著我就行。你隨意就好。”

麵對楊岸的袒護,夏依依臉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淡淡的看著王羽柔。

而,王羽柔此刻的臉色簡直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拿著酒杯的手都開始微微顫唞起來。她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楊總,剛才沈總裁還沒答應授權。你就這麼打算放棄嗎?依依畢竟不是圈內人,有些條款還是我比較熟悉。你也知道的,我們老總一直期待著和你的精誠合作。”

夏依依拿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沒有看向楊岸,她就是想知道在楊岸心中究竟是工作重要些?還是她重要些?她輕輕的搖晃著酒杯,嘴角的笑意清淺。

王羽柔對上她的目光,忽然覺得她看穿了自己心中想法。她目光中的不屑就像是在看一個遭人唾罵的小三一樣。

“你們所說的沈總是那位嗎?”

夏依依指了指舞池裏的一個穿深藍色西裝男人,剛才她就看見他們兩個一直和他在一起。

“是。”楊岸輕輕鎖眉,他看了看夏依依又看了看王羽柔。顯然王羽柔剛才的一番說辭已經打動了他,他的確不想放棄。畢竟這也關係著他和夏依依的未來。躊躇了一下,他有些為難的說道,“依依,你看要不這樣,我和羽柔再去找一次沈總。你就呆在這裏不要亂跑,等我辦完了事兒再來找你,好不好?”

夏依依難掩失望。

“楊岸,這次企劃案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立即點了點頭。

王羽柔聽楊岸這麼說,剛才的不忿已經平息,她笑著道:“依依,你不是這一行的不知道。這次企劃要是成功了,楊岸不僅可以帶你去美國看病,說不定公司也可以上市了。放心吧,你還怕我搶了你未婚夫不成?等我們辦完了事兒,我一定完璧歸趙!不讓他掉一根汗毛!”

“依依……”楊岸還要解釋。

“楊總,沈總已經走出舞池了。我們快過去。”王羽柔立即挽著他的手臂催促。

“依依,你在這裏別走開啊。”他再次叮囑。

夏依依冷笑了一聲,也沒答應也不拒絕。

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她已經失望透頂了。

也許在楊岸眼裏自己發脾氣也好生氣也好都是一種不識大體的表現,可是,如果說識大體要貢獻出自己的男人給別的女人,那她寧願小家子氣。

她婆娑著戒指,心裏歎了一口氣。也許正是自己這樣的霸占欲,才會讓她上一輩年近三十都不曾結婚吧?

她舉起酒杯,透過琥珀色的酒看著宴會廳裏扭曲的人影,笑的無比落寞。

“小依,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我剛才明明看到楊岸也來了。”安若晨走過來說道。

舒言玥也站到她身邊,看著舞池裏的楊岸和王羽柔。安若晨也發現了,恨恨的說道:“這個王羽柔可不可以再無恥點?居然公然搶姐妹的未婚夫?小依你等著,我去把他們兩個人抓過來!”說著,她就要過去。

夏依依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叉開話題,問道:“找到季夏了嗎?”

“沒……”舒言玥有些沮喪的說道,忽然間,她驚訝的低叫起來,“你們看那個是不是季夏?”

兩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穿黑色深V領的女人在和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跳舞。動作雖然優美,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人覺得有種淒然和絕望。

“好像是她。”

“沒錯,就是季夏。”夏依依肯定的說道,“和她一起跳舞的人是誰?”他們兩個都快貼在一起,就差合而為一了。季夏並不是那麼開放的女子,今晚怎麼會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貼近,宛如親密的情侶一般?

“我怎麼覺得她的背影透著一股決絕的味道?”就算是粗線條的安若晨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個男人是‘他’嗎?”舒言玥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一會,夏依依看到剛才她一直跟蹤的男人走到和季夏跳舞的男人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話。男人就帶著季夏離開了,離去之時,季夏的腳步還踉蹌了一下,顯然她是被拖著走的。

“不對勁!”安若晨說道。

“去看看!”

夏依依一邊說著,已經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

……

韓野雖然放開了夏依依回到了沈謹華他們這裏,眼睛卻一直盯著夏依依。他的麵色比起剛才來宴會的時候更加難看了,一層一層的往外冒冷氣。

楚艾梵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晃著酒杯,走了過來,懶懶的靠在牆上,對他說道:“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她。”說著,拿起一旁小幾上的紅酒,往他杯子裏倒了一點,放下酒瓶之後,繼續說道,“你就這麼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