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後他身邊站在別的女人,她心裏就有種火燒火燎的痛。她感覺到很無力,對現實的妥協,讓她覺得很無奈。
韓野麵色說不上多好,看起來卻比她要冷靜許多。這讓她又覺得,原來他也沒多愛她,兩人都說分手,他一點痛苦都沒有。
她再次苦笑的搖搖頭。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個矯情的人。
韓野沒有說話,隻是引著她沉默的往前走,到了一家小院,推門而入。
院子裏,有個老漢穿著白色的汗衫在洗著鋤頭。一旁的廚房間裏傳出了一陣陣飯菜的香氣。聽見推門的聲音,老漢抬起頭來。看了看韓野,又看了看像個小媳婦似的跟著他進來的女子。
“怎麼想到到這裏來?”老漢站起身,玩味的對著韓野說道。
“休假,想來就來了。”韓野回答著走過去,接過老漢手裏的鋤頭也不嫌髒,蹲在地上幫忙洗著。
韓野並沒有介紹夏依依,也沒說老漢是誰。她站在院子裏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韓老爺子笑嗬嗬的走過去,“是小野的朋友吧?我是他爺爺,來,來,來。進來坐一會吧,等會就可以吃晚飯了。”
夏依依看了看韓野,見他隻顧埋頭洗鋤頭,理也不理她,她隻好笑了一下,有禮的說道:“爺爺你好,我叫夏依依。來的太過匆忙,也沒能給您帶一件禮物。希望你不要怪我太過唐突了。”
不卑不亢,溫柔大度。
韓老爺子在心裏下了評價。
“沒事兒,沒事兒。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屋子簡陋,你不要嫌棄才好。”
“哪會。我從小就在農村裏長大,爺爺的小院給我一種親切感。不過,我的老家在南方,和這裏不一樣。一出門,就看見整片整片的水田。到了農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田裏插秧。”
“哦?丫頭還插過秧?”
夏依依跟著他坐在了院子裏的小石桌旁,看見桌子上有一整套的茶具,桌子旁有一把熱水壺,便拿起了熱水壺將茶壺,茶杯都衝洗了一遍。熟練的開始泡茶。
“當然了。不僅在水田裏插過秧,還被螞蟥蟄過。那螞蟥吸了血就不停的往腿裏鑽,越是往外拔,它越是往裏鑽。嚇得我站在田裏就開始哇哇大哭,後來我爸爸走過來,死勁兒的一拍,螞蟥就下來了。再用鹽一灑,那東西就會化成水了。”夏依依說著,好像感覺到螞蟥還在腿上一樣,忍不住的抖了抖,“我現在想起那個東西,還是有些後怕。”
說話間,她已經將洗茶,衝茶,分茶的步驟一一完成。將一杯茶送到韓老爺子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拿起了聞香杯,放在鼻子底下轉了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讚歎的說道:“爺爺,您這可是正宗的雨前龍井啊。”
韓老爺子哈哈大笑,“丫頭還懂得茶道?”
“哪裏算得上懂?不過是半吊子罷了,喜歡這個東西所以平時就多注意了些。爺爺嚐嚐我泡茶的手藝怎麼樣?我可是跟靈隱寺的住持大師學了一個小時呢。”
“哈哈——才學了一個小時,你就拿出來顯擺?”
“雖然隻是一個小時,架不住大師說我天分高啊。”夏依依吹起牛皮來死毫不臉紅。
她在長輩麵前乖巧,俏皮的樣子哪裏有半點剛才和韓野決絕的模樣?
聽她和爺爺說起農事,一套接一套的,兩人相談正歡,正低著頭洗農具的韓野露出一個笑容。
“老頭子,可以吃飯了。”廚房間裏的韓奶奶喊了一聲。
夏依依立即站起身來,“爺爺先坐會,我去幫奶奶。”說著,就往廚房間走去。
韓奶奶見她走進來,看了看外麵的韓老爺子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蹲著的韓野。慈祥的笑著道:“姑娘和我們家那個皮猴子在一起沒少受委屈吧?”
夏依依生怕她有什麼誤會,立即擺手說道:“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韓野隻是普通朋友,他不會給我委屈受的。”
韓奶奶笑眯眯的看著她,也不猜穿她。
夏依依被她看得臉紅,心裏偷偷的咒罵著韓野。實在弄不懂,他把自己帶到這裏是為了什麼。不是說好要分手的嗎?怎麼還帶她來見家長?
看她變得窘迫起來,韓奶奶笑了一下,指了指碗櫥,說道:“幫我擺碗筷。”
“好。”
韓奶奶那洞悉世情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夏依依立即舉得渾身一鬆。麻利的拿出了碗筷,走到了院子裏。
“就擺在這裏吧。”韓老爺子指了指石桌,韓野已經進屋給他拿了二鍋頭。
夏依依立即將酒杯和碗筷放在他麵前,韓野拿過酒盅為他滿了一杯酒。
“既然來了,就坐吧。”韓老爺子手裏拿著筷子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對韓野說道。
“嗯。”韓野應了一聲,依言坐下了。
“奶奶那裏還有些菜沒好,我去幫忙。”
夏依依說著回到了廚房。在和韓野說了分手的話之後,繼續呆著,總讓她有種尷尬。找了個借口,她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