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碰了一鼻子灰,渾身是傷的到處哭鼻子就不好了。老師啊,人呐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應該站在什麼位置上。也不要以為自己喝了幾年洋墨水就變得了不起了,如今的海龜那是飯一樣多,誰會稀罕啊?再說這人骨子裏是什麼樣的,並不是外表可以改變的。就像是一個泥腿子,穿上龍袍他也不可能變成太子啊,是不是?”
“你這話,我倒是很讚同。”夏依依說道,“人說七歲看老,雖然我沒見過你七歲時候的樣子,可是就憑當年你那惡毒的心思,時間過得再久,也變不了。楊晴,你說你一個大好青年,怎麼就長得這麼歪呢?滿腦子不是男女關係就是那一點男女之間的破事,你說你年紀這麼輕,怎麼就那麼離不開男人呢?”
楊晴臉一黑,看著夏依依的眼神變得陰沉,她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說你是市井小民,肖姐還不信。怎麼,現在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了吧?你以為穿上這一身楚少買的衣服就可以變成上流人士嗎?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和我們這樣的小姑娘一樣天真呢?”
夏依依閑閑的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說道:“原來你也知道你太過天真啊?”
“你——”楊晴怒極,“謔”的起身。無意間看見了不遠處楚逸陽投過來的疑惑目光,又想起了剛才王羽柔說過她其實根本就不會打高爾夫,想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她要讓她在楚逸陽麵前出醜,從此讓楚逸陽開始厭惡她。更重要的是,她要讓楚逸陽看到自己高超的球技,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她不能讓夏依依三言兩語擠兌的拂袖離去,這樣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她轉過身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不知道夏老師還記得以前不?那還是我在安江讀書的時候,曾經邀請過夏老師一起去東州打高爾夫。可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沒有成行。說起來,那時候我是想讓我哥教你怎麼打高爾夫的。你說那次要是去了,跟著我哥學會了高爾夫怎麼打,今天你老人家就不用在這裏坐冷板凳了,是不是?怎麼說也算是一隻腳踏進上流社會了吧?”
夏依依實在聽不過她一口一個上流社會,搞得她有多尊貴似的。舊社會都消滅多少年了,她還沉浸在封建迷信中,以為自己是什麼貴族。可笑!
斜了她一眼,她淡淡的說道:“你的廢話這麼多,究竟想要說什麼呢?”
楊晴的眼底閃過一絲惱怒,片刻就被她壓下去。她笑著說道,“老師,其實像高爾夫這樣的高雅運動並不是一般的俗人所能接觸到的,你與其在這裏做冷板凳,倒不如早些回去歇著,或許還好看些。”
夏依依謔的一下起身,盯著她的雙眼,“怎麼?想和我比一場?”
楊晴揚起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這樣。泥人尚且還有三分土性,她就不信自己說了這麼多,還激不起她半點好勝心。果然,她中計了!
球杆在她手裏一下一下的拍著,她好笑的看著她一身卡哇伊的衣服,問道:“老師真的要和我比一場嗎?”
“怎麼,你怕了?”
“嗬嗬嗬——”楊晴笑著花枝亂顫,“哪裏?我雖然球技不行,也還經過專業的老師指導,也拿過不少獎杯。我是怕老師到時候輸了不好看,要不這樣,我先教老師一下?權當熱身了。”
夏依依在心裏鄙視了她一下。最瞧不起她這種人了,拿自己的長處和別人的短處相比較,還搞得自己多高尚似的。其實,骨子裏最是輸不起,也最怕輸。
她冷笑了一聲,“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打高爾夫?”
被她這麼一反問,楊晴心裏倒是沒底了。畢竟她出國留學了四年了,在英國學會打高爾夫球也不是不可能的。後來忽然想起有人曾經說過,她的家境並不富裕,出國的學費都是她自己貸款的,在英國那邊也是一邊打工賺取學費和生活費的,哪裏有什麼時間學習高爾夫?就算她真的會,難道還能贏得過自己?自己可是從十六歲那年就開始學習了。
這麼一想,她心裏安定下來了。
“老師既然學過,那是最好不過了。那樣我也就不占老師便宜了,不然我也勝之不武不是?”
夏依依搖了搖頭,忽然覺得和她這樣的較真,真是掉自己的身價。有種扭頭就走,不再理會的衝動。可是,就有她這樣的人,你不和她計較,她還當你怕了她,氣焰會越來越囂張。
“我這人就有一個毛病,一旦認真起來,就不會手下留情。尊師重道這樣的品格,可不會用在這裏的。”楊晴說著斜了她一眼,嘲笑了一聲,說道,“當然,有些人根本就不配當老師,因為她的靈魂是肮髒的!”
夏依依優雅的笑了一下,“說起來,當年我沒把你教好真是我的過錯。今天,我教教你什麼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哦,說錯了,是為母。”
楊晴冷笑了一聲別過頭,又囂張的轉過來,哼了一聲說道,“別說我不敬老,我先來,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球技,也讓你學著點。”
“你說,”夏依依從球童手裏接過一支球杆,捏了捏,試了試手感後說道,“你這樣算不算得了便宜賣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