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不像南城那般對禮教要求近乎苛刻,如今大概的名分已定,就算還沒有舉行正式的結親儀式。想跟自家哥兒睡一個帳篷也不是不行,當然這得家中長輩首肯。
“鋪在偏帳吧,”納木多和多哲都是直爽的北蠻漢字,既然已經是把喻飛當做兒婿了,納木多也就順著亂的話直接問道:“你今晚想跟誰歇?”
多哲也很自然的接過大哥的話茬說道,“另外兩個就來跟我們擠一下吧。”
這兩丈母爹還真是前衛……喻飛用眼角瞟了下神色變得不太自在的三兄弟,心裏頓時有些惡趣味滋生,“你們誰願意跟我歇啊?”
“……”這是默默低下頭假裝整理東西的阿卓。
“你真是……”這是有些臉紅又十分無奈的由。
“反正我不願意……”這是又開始牙癢癢的亂。
一個巴掌砸在亂的後腦勺上,多哲把委屈抱頭的自家兒子擰著耳朵扯到身邊,“跟夫君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一個個的矯情什麼,哪像我們北蠻的哥兒。”
“阿爹痛啊!”
嘖,又沒使多大勁。多哲鬆了手轉過頭看著喻飛,“喻飛啊,你要都無所謂,今晚就跟阿卓歇吧。那什麼……你們南城得人不是講究個什麼……長幼有序?”
這話說的真是別扭……多哲接收到納木多透過來肯定的眼神,心下歎氣。他們這一門心思的,可不就是希望阿卓能別再跟多諾那小子扯上關係麼。
喻飛點點頭,“阿爹說的是。”
有什麼貓膩呢……喻飛不著痕跡的瞟了眼貌似波瀾不驚的阿卓,難道是有舊情人會找上門?
他也不是計較過去的人,不過既然現在跟了他,可得一心一意的好。低頭喝了著多哲遞過來的□,誰也沒看到喻飛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部落裏迎來了新的家人,各家帳篷裏傳出的歡笑聲顯得鬧哄又喜慶。天色擦黑些的時候,喻飛換上了納木多為他準備的北蠻衣服,和各家同來的南城小子一起,去參加族落裏特別為歡迎他們舉行的聚會。
平坦的空地四周圍滿了人,正中由許多柴火堆砌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焰火隨著刮過的風向越躥越高,照亮了四周形形□的麵孔。
“把他摔飛!”
“站起來啊!”
“真夠弱的,別丟臉了下來換我上吧!”
沒能迎回夫君的哥兒們一對一摔跤,把滿腔的鬱悶盡數發泄在汗水裏。
四周圍觀者的呐喊聲此起彼伏,很是熱鬧。而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的人在後方坐著聊天喝酒,各不相幹。
而對此還是挺感興趣的喻飛擠在最前麵,一邊喝著部族供給的馬奶酒,一邊在心裏職業病的評價這個動作多餘了,那個過肩摔力道沒掌好。喲,打得也太偏了,應該再往下幾寸狠錘一拳,保準對手馬上軟在地上起不來
“你們南城的哥兒從來不會這樣吧?”問喻飛話的是季衍之的哥兒夜,看這喻飛還挺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像其他南城小子那樣皺著眉坐的遠遠地,有意思。
“也不是。”喻飛回想了一下自己待在南城那半年,某次那誰家的夫郎氣勢洶洶的來捉奸,跟某男小三在村子裏撕打成一團,一本正經道:“我們那的哥兒打架,都是用牙齒和手指甲,看著血淋淋的可不像這裏的好看。”
“噗!……”夜大笑著靠倒在一旁的阿卓身上,“你們家這小子果然很有意思。”
“我記得轉告給你家小子的。”由涼涼的插過話,夜的笑聲一哽,下意識就轉頭看坐在後方的季衍之。就見自己斯文儒雅的夫君微皺著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