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禮,布善都不知道手腳往哪放了,有些別扭的學著季衍之依樣畫葫蘆的回了個鞠,笑道:“這是夜家的小子吧?”
“是,今日叨擾了。”
“哈哈……沒有沒有……”這夜家的小子也太客氣了而且說話文縐縐的他個大老粗也不怎麼聽的懂,在草原上生活了一輩子,還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布善無所適從,場麵便有些尷尬起來。
喻飛輕咳了一聲,上前對季衍之低聲道:“草原男兒向來直爽好客,季先生不用這麼拘禮。”說罷抬頭對布善叔叔友好的笑了一下:“布善叔叔,我是喻飛。一直聽阿卓他們說起你。我特別想看看你馴養的野馬群,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喻飛?啊,我聽說過你。”布善自然了許多,向阿卓遞了個打趣的眼神過去:“我真遺憾那天的聚會沒有去,大家都說阿卓找了個好小子啊!”
多諾一家當年行的事早被族人們從心底不恥,那晚喻飛教訓多諾一事在部族一經傳開,不少人心下暗自痛快。布善跟納木多和多哲是打小就認識的老交情了,也一直很喜歡好友家的這三個哥兒。為當年多諾退婚的事,這些年他甚至一直沒給過多諾好臉色,哪怕多諾後來成了族長的兒婿也一樣。如今見這三個哥兒有了好歸宿,布善十分高興,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喻飛,但已經對他心生好感。
布善拍了拍喻飛的肩旁,哈哈笑道:“我的野馬可是會自己認主的,隻要你能馴服一匹,我就直接將牠送給你。”說完才感覺到到手掌下骨骼突起的瘦削的肩旁比自己還要矮上些許,又一看喻飛這瘦小白淨的樣子,忙脫口補充:“不過這兩日可不行,你要跟阿卓他們成親,受了傷可不好。”
布善說的坦然,喻飛也沒覺得受了什麼輕視,自信笑道:“布善叔叔這一匹馬,我是要定了!”
幾人說笑著,將各自板車上的獵物拖拉到布善的帳篷前,布善也沒看一眼,隻顧著拉幾人入賬:“這些回頭再說,都有一陣不見了,總算你們帶了自家的小子來,可得跟叔叔多坐一會。”
帳篷裏有為了這幾日招待客人準備的馬奶酒與一些簡單的吃食,喻飛嚼著已經吃了好幾日的麵餅,實在沒什麼胃口。倒是對布善自己釀的馬奶酒比較有興趣,喝過一碗正想再倒,就被一旁的阿卓攔了下來。
“嗯?”喻飛疑惑的看著將他的酒碗放到一邊的阿卓,阿卓垂下眼低聲道:“布善叔叔釀的馬奶酒勁兒大,喝多了要醉的。”
喻飛還沒來得及回話,布善已笑著插嘴道:“阿卓這就心疼上了?叔看著你長大這麼大,還沒見你對誰有這嬌慣勁呢。”
阿卓有些尷尬,但麵無表情慣了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波瀾,隻搖頭道:“布善叔叔你別取笑我了。”
“這怎麼是取笑?”布善樂嗬的看著喻飛:“讓你家小子知道你對他好,叔這是幫你呢。不過要我說,喻飛你想喝就喝,酒量這東西都是練出來的。咱北蠻不像你們南城有那麼多花樣,就是家家戶戶都喜歡釀點酒。要不會喝酒可太沒樂趣了,回頭要醉了就讓阿卓他們把你抬回去,有什麼啊。”
其實不是怕他醉,是怕他醉了會做些讓人……
想到上次的事,不止阿卓,由和亂也是麵皮一緊。趕緊將手邊的吃食推過去,異口同聲道:“吃這個吧。”
喻飛意味深長的瞟了他們兩眼,其實上次醉了以後的事他沒什麼印象了,隻隱約記得好像是做了個春夢,難道那不是夢?
被目光掃到的三兄弟心裏頓時顫了一下,動作一致的撇開頭。
而另一旁被由透露了一些的半知情人夜曖昧的衝喻飛眨了眨眼,喻飛還沒來得及回一個疑惑的眼神過去,季衍之在桌下掐了夜一把,皺眉道:“別這麼盯著人看,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