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他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驅趕開牛羊群給他們空出一個地方。

祭台上大祭司溫和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抓了一圈,大祭司是個四十來歲清瘦溫潤的哥兒,倒是和喻飛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據說大祭司是部族裏最受尊敬的人,他是最靠近天神的人,部族裏所有的祭祀迎親大小賜福都要靠他,族人們有了紛爭會去請大祭司做裁決。族人們受傷生病會去請大祭司做法治傷抓藥。族長每次要做什麼決定,也都要跟大祭司商量……

總之,喻飛把自己聽來的各種形容整理歸納了一下,所謂大祭司就是一個集神棍、接道調解員、大夫等等雜七雜八職務於一身的人。

他還以為會是個臉圓圓的,看著跟居委會大媽一樣和善的大叔呢……

喻飛走神的當口,大祭司看著腳邊已經快傾倒完的沙漏,向前走了一步,麵對著祭台下站滿的族人們,肅容高喊了一句:“祭祀開始!”

話音剛落,底下的人群就爆發出了雄厚的呐喊聲:“恭請天神賜福!”

大祭司開始詠唱祭祀禱文,最外圍的族人抬上了早準備好的皮鼓與馬頭琴,厚重的鼓槌聲聲入耳,馬頭琴悠揚的調子應和著。喻飛雙手交叉抱放在肩頭,做出早前納木多教給他的祭祀禮節,表示對天神無上的崇敬。

隨著祭祀開始,日頭也漸漸撥開沉寂的暮色,光線越來越明亮,太陽升起,照耀萬物。

早晨是一日之初,生長的開始、勞動的開始,向天神請求賜福的最佳時機,喻飛拿出前世站軍姿的狀態渡過了一上午的迷信活動。

咳,好吧……他能重生到這個世界,他本身也是個不科學的產物,真有天神的話勿怪勿怪。

“……願您以無盡的慈祥,接納我們新的族人,給予他們祝福……”

祭祀到了尾聲,喻飛與其他七個小子一起走上祭台,大祭司拿著一碗混了牛羊血的烈酒,沾了些在手上,再依次點抹上他們的額頭,一邊抹一邊低喃:“天神慈祥,接受我們新的族人,並給予賜福庇佑……”

搞得跟驅魔作法一樣……可別抹上就把我這孤魂野鬼給超度了吧……

喻飛在心裏嘀咕,等粘稠的液體抹上額頭,他閉上眼做出恭敬狀。

他是最後一個接受賜福的,大祭司念完禱詞後,喻飛睜開眼,正對上大祭司溫和善意的眼神,立刻回了個標準的感謝禮。

嗯,沒有感覺,果然這神棍是個水貨。

上午的祭祀結束後,族人們就開始宰殺牛羊,搬出早準備好的木堆火架,與一壇壇醞釀多時的美酒。喻飛與其他幾個小子下了祭台,依舊站在空地中央,等待迎接自己的夫郎。

馬蹄聲紛遝而至,喻飛笑著望過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三個愛人英姿勃勃的策馬其中。

三人騎到他麵前拉馬停下,等他伸手。

這是北蠻的一個風俗,哥兒騎在馬上,小子伸手拉下,意為哥兒對小子的馴服執手。

喻飛就近對著由和亂伸出兩隻手,兩人一邊拉住一隻,利落的跳了下來。再牽下阿卓時,喻飛笑了笑,對三人眨眼道:“這就嫁給我了啊?”

三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所幸喻飛也沒想他們回答什麼,他隻是笑,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眼底眉梢。原本清秀眉目更是好看,再襯上納木多和多哲特意準備的服飾,看起來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他們原本是緊張了一個晚上,想到今日的結親幾乎都沒睡好覺,一生一次的大事,又因為是這個人,所以情緒起伏紛亂,輾轉反側了一夜。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這個人如此歡喜,所有焦躁的擔憂的緊繃的情緒,竟像是一瞬間都不複存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