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府
在赤芍清淨的別苑內,那扇精致木雕修飾的門前,斜陽餘暉灑在南宮文羽手持玉骨折扇淡然而立的身軀上。紅蓼端著深朱色竹編食盒而來,見門口一男子儒雅的背影,在其身後微頷首俯身,低聲道:“南宮公子有禮。”
南宮文羽緩緩轉身,視線掃過清靈樣貌的紅蓼,含笑道:“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回公子。紅蓼雖不出去走動,也得知府內來了貴客。中原四公子的第四位文羽公子,一柄寒骨折扇在手,誰人不知。”紅蓼說著,欠了身,舉步走上台階,將食盒放於走廊的木欄上。
“你這丫頭,倒也靈動。紅蓼,是吧。”南宮文羽輕笑,接著道:“這幾年見過幾麵,記得你以前是零風的貼身婢女吧。”
“是。”
“赤芍他,還在裏麵不出門嗎?”南宮文羽微皺眉
“赤芍少爺一會就會出來取飯,公子請便,紅蓼就先告退了。”紅蓼緩緩走開了。
南宮文羽唇角帶笑,自語道:“好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知道赤芍不想與人相見,她便隻是默默在暗地侍候。”撇撇嘴,轉身走近門口,不料木門突然緩緩打開,一個憔悴的少年怔怔的看著他。南宮文羽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臉疲憊頭發微微淩亂的赤芍,突然將他抱在懷中,誇張的委屈聲音心疼道:“好赤芍,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不在,你就不好好照顧自己嗎?”
赤芍嘴角微抽搐幾下,掙脫開這人的懷抱。含笑隨意道:“書房沒有鏡子,我也沒打算見人,所以可能狼狽了點。”
“什麼沒打算見人?你就一點都沒有想著見我嗎?我好傷心...”故作心口疼的用手捂著彎身。
“你怎麼來了?文羽哥?”赤芍將走廊上的食盒拿起,向屋內走去,邊回頭道:“如不嫌棄,便請進來吧。”
“怎麼會嫌棄有赤芍氣味的地方呢?”笑眯著眼,開心的隨赤芍走入房內。卻差點被絆倒在地,定睛一看,凹凸不平的地麵,不如說是一堆堆的書本胡亂的在地麵上交錯散放。
看著幾乎是狼吞虎咽的赤芍,南宮文羽看著如今變得有點亂糟糟的少年,卻莫名的淺淺笑了。赤芍感到一直看著他吃飯的目光,不自在的看向南宮文羽,問道:“你要吃嗎?”
“好啊。”不要臉的蹭了過來,張開口就吞下赤芍夾起的菜。
“額...我的意思是,如果文羽哥要吃,就讓紅蓼再送來一份。這是我吃過的了...”赤芍很歉意的說,看了眼南宮文羽白淨的臉,不懂他的性格怎會沒有一絲表麵的形象那般儒雅。
“我就喜歡吃赤芍吃過的!”壞壞的笑了,赤芍苦笑作罷,同他一起吃完了飯。
“赤芍,你可找到了解救零風之法?”南宮文羽沉聲道
赤芍皺眉垂眸,粉色有些幹燥的唇微張:“我不確定...”
猛然,赤芍抬頭不安道:“外麵是什麼氣味?”南宮文羽納悶,他沒聞到啊。
突然,有人急急忙忙的進了別苑,高聲恭稟道:“文羽少爺,納蘭府家主被毒蟲圍困於房內!”聽聲音,南宮文羽知道是自己帶來的貼身侍衛。來不及驚訝,身旁之人就如風般跑出門去。他隻好緊隨赤芍而去。
赤芍拚命的跑。他可以不管武林世事,他可以不習武功而隻做武林中一平凡之人,他可以不理會一切的一切,但是,他再也不能隻無力的袖手旁觀看著別人加害他的義父和義兄。
那是,一個愛他如親子的男人,和一個他仍舊不自覺在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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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絲織床幔半掩,一個雖病懨懨卻體弱中帶美的絲衫少年盤腿坐於床上,雙手結印閉眸凝神運行功力。一盞茶時間左右,少年雙頰漸漸變紅,猛然睜開眼吐出一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