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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亂撞的至寒內力經方才全力引出至右手,此刻倒是穩定下來了。倚鬱看了眼頭頂前方的青石,自嘲:我是再也無力打破這石頭了...
雙眸一沉,青石破碎。暗淡的日光射入,一身靛藍長衫的綠黏從頭頂飛來,倚鬱閉眸前看到的就是綠黏那一張略微含著擔憂的俊臉。原來竟還有人擔心我,如此一想,全身脫力腦中沉重,眼前一片黑暗襲來——---
綠黏將渾身是血的倚鬱接住,竟心中泛酸的翻騰著,看了眼身旁倒地被襲中心髒而死的夏熾,更是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沉沉昏迷的倚鬱。心下五味雜亂,從未如此動搖過。
夕陽已近,餘暉漸暗。
小道上,枯林圍繞。
一匹馬,兩人騎坐。
赤芍靠在身後淳於倚寒的肩膀處,含笑低聲道:“你果真舍棄了一切?願陪我去藥穀。”
淳於倚寒一笑,道:“又犯傻了吧,都走到這裏了,你還有何不放心的?”
“總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有些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一般————”
淳於倚寒一拉韁繩,將赤芍的臉扭過來,對著他臉頰處咬去,赤芍疼的一叫,恍然道:“不是做夢,嗬嗬...”
伸出左手腕處的墨色芍藥印記和另一人左眼角下那個墨色芍藥花圖案一模一樣,隻是大小不一。
此刻,在餘暉籠罩下,這圖案是幸福的...
【題外:祝親們————上元節(湯圓節)快樂哈!!】
☆、陸拾肆 喜帖 (3206字)
螺髻山,冷月教。
幽靜的院內,雪還未融化殆盡。枯柳樹林被寒風吹動枝椏,陽光暖心照在沉香木精雕細刻的門上。
一身靛藍色長衫的綠黏身後跟著一位抱著檀木藥箱的老者,兩人推門進入房內。
轉過屏風走入臥室,綠黏站到床側對著老者道:“教主他,為何五日了還未醒?請您在診斷一下,確無性命之憂嗎?”老者坐到床邊的圓木凳之上,為倚鬱診脈。
倚鬱一張臉蒼白如紙,右手更是無絲毫血色,手心和脖頸纏裹了一圈圈繃帶,臉頰處也有傷痕,更別提錦被蓋上的胸`前致命刀傷和腳踝處傷筋動骨的刀傷...看的綠黏都不忍心再看。
“教主並無性命之憂...似有一股內力修護著他所受的致命傷,老朽也隻能將教主的皮肉傷盡快醫好,內傷則要慢慢用藥調養。至於何故不醒,確是不知————”
“多謝。”綠黏喊過來一個護衛送走老者。
倚鬱的呼吸雖然平穩,但卻很輕...一個不慎都仿佛像是要斷了這口氣,再也不會醒來。
“你究竟為了什麼?弄成這般模樣?你不為權勢嗎,你也不為金銀,不為享樂?他們父子都離開了,你又為了什麼要為他們守著冷月教,還不打算據為己有?”綠黏自喃著,似乎是想不通的擰起了眉頭
“右護法,屬下求見。”門外一人求見
“進來。”綠黏走到外廳,門被打開走進一個冷月教打探消息之人。
“屬下拜見右護法。”
“何事?”
那人雙手奉上一個紅色的帖子,精致漂亮。綠黏接在手中就看見上麵兩個大字:喜帖!
打開一看竟然是納蘭零風宴請英雄豪傑的婚宴喜帖,有些奇怪道:“這喜帖從何而來?”
護衛回道:“現今武林人人都知十月二十那日在洛陽,零風公子與南宮夢雪大婚,喜帖各門各派都是,這是我們隨手可得的喜帖....特來將此重大消息報與教主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