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還遇上這麼困難的局麵,她看著血水從身下淌出去,她知道猶豫不得,隻能點頭。打了麻醉劑之後,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睡去,那時她多麼希望,景柏然會在身邊,然而她清楚,那隻是幻想,他在遙遠的中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麵前?

後來從昏睡中醒過來,第一眼見到的是景柏然,她當時就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正緊緊的握住她,看著他憔悴的臉,她知道這不是夢。

那一刹那,所有的脆弱都離她而去,剩下的是異常堅硬的心,原來隻要她清醒著,她就無法原諒他對她做的那一切。

這一刻,那種灼痛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一個字也不肯說。景柏然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歎氣,他站起來,低聲道:“阿離,你太倔了。”

莫相離轉過頭去不看他,不知是熱氣氤氳上她的眼睛還是其他緣故,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終究還是受不住她的個性,如此也好,她才不必在愛與不愛,恨與不恨之間遊走。

身後久久沒有聲音,浴室裏隻剩水聲嘩嘩地流。莫相離心慌意亂,拿起花灑衝著自己的身體,景柏然站了許久,終於無奈地轉身出去,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操之過急,為何他還是忍不住拿話傷她?

出去時,囝囝剛剛醒來,睜眼一瞧,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床裏,她嘴一癟,頓時哭得震天響,景柏然隨手抄起一旁的浴巾將重點部位遮住,然後去嬰兒床上將孩子抱起來,別看囝囝小,實則是個人精,一看到景柏然裸 露在外的結實肌肉,她眼裏蹭地一亮,哭也不哭了,隻好奇地研究著景柏然的裸 胸,還揮舞著小手要去摸。

不過畢竟月齡有限,她想摸還是摸不了,隻能看著流口水。

莫相離聽到囝囝哭,三兩下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抄起一旁的睡袍裹上,轉身出了浴室,走進臥室,她一眼就看到對景柏然上下其手的小囝囝,她滿頭黑線,這麼小就知道調♪戲人了,以後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她瞪了一眼景柏然,斥道:“孩子給我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可別好端端地帶壞了囝囝。”

景柏然這訓斥挨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莫相離的神情,他立即心領神會,拿起一旁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囝囝見裸 男不見了,換了一個橫眉豎眼的女夜叉,小臉一垮,哇哇大哭起來。

“小色魔。”莫相離撇撇嘴,然後撩起上衣給孩子喂奶,囝囝很有誌氣,怎麼也不吃,哇哇哭著要裸 男,莫相離拿她沒辦法,抱著又是搖又是哄,好不容易將小家夥搞定,已經累得一身大汗。

景柏然出來,就見她一臉的鬱悶,好笑又好氣,“這剛在月子裏,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出了月子,可怎麼辦?”

景柏然不提還好,一聽莫相離就更鬱悶了,她這月子真的沒有坐好,在拉斯維加斯的醫院裏,她憂心囝囝的病情,流了許多淚,據老人家說過,坐月子時流眼淚,以後眼睛會疼。然後說不能見風,她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受的風也不少,算起來,她的月子真的坐得很糟糕。但景柏然此刻顯然不是說她月子有沒有坐好的問題,他是說她拿囝囝沒辦法。

“不是還有你跟劉媽嗎?再忙不過來,你錢那麼多,請一兩個保姆回來專程盯著她。”莫相離話裏含槍帶棒,有時候想想做女人真的很難,男人播了種,就什麼都不管了,然後女人要經受懷孕的辛苦,最後還要養育孩子。

景柏然偏頭想了想,“也對。”他走過去接過孩子,囝囝眼睛亮亮的,可是看到景柏然上身穿著絲質襯衣,她小大人似的皺皺眉頭,好像是在疑惑肉♪肉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