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撞壞了腦子,若是再受到什麼刺激,後果不堪設想。“白先生,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無恥,她是你的女兒,你不覺得拿她來要脅我很過分嗎?”

白少棠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無恥,他輕挑了一下眉毛,道:“可是你受我的要脅不是嗎?”

景柏然被他氣得一窒,掉頭就走,比起莫鎮南來,白少棠根本就差得太遠。也許20年前莫鎮南是驕奢的,但是20年後,他已經為自己當初犯下的錯付出了心靈上的煎熬,因而變好了。而白少棠,從好變壞,這樣一段心靈曆程,倒是讓人極為鄙夷。

來到醫院大樓外一家咖啡茶座的雅間裏,白少棠摒退了服務員,將DNA檢驗報告遞到景柏然麵前,“Eric,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莫相離的父親,既然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兒,我就不能再讓她在外漂泊,我要她回白家,並且改姓白。”

景柏然曬笑一聲,“白先生,現在是大白天,我請你不要做夢了。那天若不是情況緊急,我永遠也不會讓你知道阿離是你的女兒,因為你不配。”

“配不配都改變不了她是我的種這個事實,我一定要她認祖歸宗。”白少棠瞥了他一眼,既然他知道莫相離是他的女兒,他就絕不會當作不知道,這三天來,他雖然已經清楚莫相離八九不離十是他的女兒,可是DNA檢驗報告沒出來前,他都不敢相信,直到剛才,醫生告訴他,DNA檢驗結果他們是父女關係時,他才終於相信,原來英歡從來就沒有騙過他,是他讓恨意蒙蔽了心靈,不願意相信事實。

他很後悔曾經對莫相離做過那麼多殘忍的事,並且他還教唆洛琳去同她爭搶景柏然,他讓她受盡痛苦的折磨,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他的女兒。

景柏然覺得語不投機半句多,他站起來轉身就走,白少棠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停下腳步,“這幾天,我做的事遠遠不止這些,我還收到來自美國捐贈骨髓的通知書,據說我跟你的女兒,我的外孫女的骨髓相配,她得了先天型地中海貧血症,隻有我能救她。”

景柏然知道白少棠神通廣大,若不是莫相離是他的女兒,恐怕他巴不得囝囝得不到救治而死,然後看著莫相離痛苦一生,他回過頭來看著他,道:“白少棠,我敬你是長輩,一直不曾說過什麼讓你難堪的話,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阿離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她這輩子最悲哀的事。還有,既然這張窗戶紙已經捅破,我希望你將我媽媽跟景甜平安無恙的送回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我將她們送回去可以,那你必須讓莫相離知道我就是她父親,並且你還要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白少棠知道怎麼談判對自己才是有利的,而且他手中握住的籌碼足以讓景柏然聽從他的指令。

景柏然惡狠狠地瞪著他,真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他冷笑一聲,“白少棠,若我是你,就會想盡辦法讓阿離原諒你過往的所做所為,而不是威脅別人去替你辦事,作為父親,與莫鎮南相比,你太遜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走了。

白少棠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目光悠閑的落在玻璃窗外,景柏然怒氣衝衝的身影越走越遠,他笑了笑,拿起DNA檢驗報告,他根本就想不到莫鎮南竟然願意給仇人養女兒,他以為他該是恨他的,沒想到他的心胸竟比他寬闊不少。

景柏然回了醫院,看著莫相離躺在床上沉睡,他眉頭緊皺起來,現實為什麼會這麼殘酷,他與莫相離相扶相持翻過一道又一道的坎,每一次都覺得前麵是幸福的終點,可是沒想到眼見他們幸福了,前麵又多了阻礙,難道老天一定要讓他們經曆了磨難後才能在一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