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把抓住,“不要告訴莫相離,她現在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我們能幫他們處理的,就讓我們來處理。”

池城說這話時,目光諱莫如深,如果這件事不牽扯上Eric,他會覺得有趣,但是牽扯上他,他就隻會覺得是挑釁,他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朋友。

時小新抬起頭來,就看到池城臉上掠過一抹狠辣之色,她一時驚怔,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記得她唯有一次見過他這種神情,就是在三年前,黑社會的人動了她,他將那人兩手齊腕砍下,那樣的噬血與殘忍,讓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膽顫。

這三年來,他在她麵前再也沒有露出絲毫狠戾的神色,就是怕她會想起當初的恐懼來,可是事隔三年,她還是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她知道,他動怒了,因為對方不帶眼的動了景柏然。

或許是因為她目光裏的神色太過恐懼,池城將她擁進懷裏,頭枕進她的肩窩處,“小新,我們睡吧。”

經過池城的插手,景柏然被人陷害一事很快就證實了他是無辜的,時小新將消息帶給莫相離時,莫相離正在普通病房給囝囝衝牛奶,經過觀察,囝囝的身體對移植骨髓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排異反應不是很明顯,醫生都在驚歎,畢竟之前的輸血排異反應很大。

但是經過半個月的觀察,發現她恢複得很好,近來食欲也大增,之前30毫升的牛奶都要喝老半天才能喝下,喝完就吐,現在卻要喝80毫升,體重也迅速增長起來。

這其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莫相離,看著囝囝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她很開心。一邊快樂的給囝囝衝牛奶,一邊哼著兒歌,陰霾是一掃而空。

時小新推門而入,就看到她快樂得要飛起來似的,她心情極好,連帶說話也輕快起來,“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我也跟著樂嗬樂嗬?”

莫相離回過頭去,一見是時小新,她笑盈盈道:“當然是有高興的事,剛才醫生找我去,說囝囝恢複得極好,過不久就能出院了,四個月了,自從知道囝囝生病,我天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現在好了,囝囝可算沒事了。”

看她不再揪心,時小新很欣慰,“我早就說過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相信我了吧。”

“相信相信,小新,等囝囝出院了,我打算回拉斯維加斯,這裏……再也沒有能夠讓我眷戀的人,我想盡早離開這個傷心地。”莫相離早就想好了,隻要囝囝平安出院,她就立即會走,白少棠讓她辦的事,那是觸犯法律的,她不能再繼續做下去,畢竟現在他已經給囝囝捐了骨髓,那是他欠她的,就當他彌補了這些年沒有養育她的虧欠,從此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隻是她想得天真,事情卻不會如願地向她所想的方向發展。

時小新是讚同她的決定的,但是想到景柏然,她又猶豫了,“阿離,難道你跟景柏然之間就這麼算了?”

莫相離不知道還要怎麼去原諒他,雖然莫鎮南沒死,雖然這一切都是上一輩在玩弄心計,可是他們之間的開始畢竟不單純,所以她無法原諒。“我心中還有怨恨,這樣的我已經不適合站在他身邊。”

“阿離,你為什麼獨獨對景柏然這麼冷酷,沈從文那樣對你,你不都還把他當成朋友嗎?”時小新想不明白,莫相離對誰都寬容,為什麼獨獨對景柏然那麼苛刻。

莫相離拍著囝囝的手一頓,隨即又有節奏的拍起來,“對沈從文那是不愛,對他……”因為愛之深,所以責之切。

景柏然出了拘留所那天,天陰沉沉的,風刮得很大,炎炎夏日,空氣一陣悶熱,很快就要下雨了,他被拘留的這半個月,他想見的那個人始終未能來看望過他,似乎他在她的生命裏已經再也沒有份量。想到此,他就覺得心寒,這段感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放不下的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