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廂,一個人也沒有,莫相離把景柏然扶到沙發裏坐下,他順勢平躺在沙發裏,一隻手手掌心朝上遮在眼睛,他挺直的鼻梁被燈光投射,鼻翼處打下一小片陰影,那光與影都無形,卻瞬間抓住了某人的心。

莫相離手指無意識的捏緊,手心刺痛,卻是指甲深陷進肉裏,她這才回過神來。^思^兔^網^

莫相離走出去,去前台要了熱毛巾,又走回來,他仍舊是那個姿勢平躺在沙發裏,她沒好氣地把毛巾展開敷在他臉上,景柏然“唔”了一聲,閃電般抓住了她沒來得及縮回的手。

“放開……”莫相離輕輕掙紮。

景柏然的臉被毛巾蓋住,聲音悶而低:“偏不。”

莫相離極其無奈,這個人一使起小性子來,可愛得讓她很想揉揉他的頭,可是她很快就止住這種衝動,她對著景柏然道:“景柏然,如果你沒醉,那我們談談吧,如果你醉得厲害,我叫老趙進來送你回去。”

“就在這裏談吧。”景柏然按住她的手在胃部揉著,“這裏好疼,你給我揉揉。”

莫相離的臉立即拉下來,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來要去叫老趙,景柏然見狀,怕真把她惹惱了,急忙坐起來,立即投降,“你要談什麼,說吧,我聽著。”

莫相離重新坐回沙發裏,“當初你突然對我態度惡劣,是因為盛愷臣吧,我以為我們之間該有起碼的信任,其實沒有,我們之間一直都活在謊言與欺騙中,當我覺悟時,我痛不欲生,可是這三年來,我想通了一件事。”見他著急地想要向她解釋,她抬手示意他聽她說完,“你不必急著向我解釋什麼,三年了,這些事情已經不是我在意的了,但是當初我們沒有明明白白的說分手,所以我回來是向你拿離婚協議的。”莫相離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終止一條道路最好的方式,就是走完它。”

大酒店裏的包廂隔音做的極好,屋子裏這時極安靜,兩個人並肩坐著,景柏然一聲偏著頭看著莫相離,莫相離原先避讓著不看他,這時卻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不偏不讓。景柏然的眼神幾次閃爍,最終苦笑起來,“走完,終止?這話說得真殘酷。”

“你以為我就沒想過和你離婚嗎,說穿了,這個世上誰離了誰活不成?如果我能夠不要你,忘掉你,你以為我願意這麼癡癡的等你三年?”

“你捫心自問,這三年你忘記我了嗎,莫相離,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十倍甚至百倍的想你,你周遊列國充實自己去了,我在這裏等你回來,沒有一天不是在後悔中度過的。”

“我想給你時間遺忘我們之間的那些傷害,我想你在充實自己時,隻記住我對你的好,然後帶著沉澱了恨與怨的愛重新回到我身邊,三年,我有信心等你三年,因為我相信,你的心始終在我身上,不是嗎?”

景柏然很少說過這麼多的話,他的話一直都極少,總是莫相離說,他聽,可是現在他也想說,讓她來聽,讓她好好認識一下這個全新的自己。“我給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成為你想成為的人,阿離,我不去找你,是因為我想用三年乃至十年的時間乖乖地等你回來,不管到時候的你是什麼樣子,我也一樣愛,並且從無怨悔。”

莫相離聽著他情深意切的話語,險些被感動,可是這三年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為愛情盲目的莫相離,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抽出手,“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她站起身想走,被景柏然用力一拽,整個人栽下去,景柏然就勢抱住她,莫相離掙紮,他低喝:“別動!”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