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人給陸之斌的膝蓋上好藥,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默默不語。
被張樹人那雙含有一定威嚴成分的眼神注視了半響的陸之斌,也感到了其中的脅迫性,有些局促的低下頭:“我不是故意的。”
張樹人起身收好藥水,走到陸之斌身邊,坐下,伸手將他摟在懷裏:“你還是老實點吧,別等我回來,你就把自己的命玩兒沒了。”
“切,說得好像小爺挺沒用似的。”小陸哥不服氣。
張樹人:“嗯~剛才我是在給一隻豬上藥麼?”
陸小哥炸毛:“臥槽,你說誰豬來著?”
張樹人搖搖頭:“對不起,不是說你,你的智商,哪裏能與豬媲美。”
陸小哥掐著張樹人的脖子,一派猙獰:“老子要和你同歸於盡!”
張樹人淡定的抓著陸之斌的手:“我知道你愛我愛得恨不得和我一起死,但是請不要那麼露骨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你應該有東方人的含蓄。明白?”
陸小哥:“.......”其實,他偶爾也非常疑惑,張樹人的臉皮,怎麼就能那麼厚,那麼厚,那麼厚呢?????????
張樹人摸了摸陸之斌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總而言之,我不在家,你一定要聽話,別讓我擔心。”
一瞬間,空氣中便彌漫著一股名為哀傷的氣息,這樣嚴肅的氣氛,讓二呆也少了些許插科打諢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就放心吧,你到外邊兒啃樹皮,吃野草,哥還在家吃香的喝辣的。該注意的是你,知道麼?”
張樹人失笑:“誰告訴你,我是去啃樹皮,吃野草的?”
陸小哥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說息縣很窮?”
“很窮人家也吃飯好麼?再不濟還有饅頭和窩窩頭,哪兒有啃樹皮那麼誇張,又不是鬧饑荒。”張樹人哭笑不得解釋。
陸之斌梗著脖子強嘴:“那我怎麼知道?!煩人!”
但無論怎樣,張樹人還是在第二天一早就準時乘上了前往息縣的火車,二呆站在站台上,望著漸行漸遠的火車,眼眶有點兒濕漉漉的感覺,他皺了皺鼻子,喃喃自語道:“張先生可好了,下鄉一趟,回來就能升主任了。以後工資更高了!萬惡的有錢人,哥為什麼要同情他!”
而蹲在一旁的狗弟望著兀自言語的主人,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小腿,因為聰明的狗弟明顯感覺到,陸二呆有些失落的情緒。
二呆蹲□來,抱著狗弟的脖子道:“張先生出差了!又回到了咱倆相依為命的狀態!真好,從前他打擾了我們多久的二人世界啊!咱們終於可以過回沒人管的日子了!”
狗弟歪著腦袋看著陸之斌,舔了舔他的臉頰,鹹鹹的。
陸之斌抹了把臉:“我這個呢,叫做人類的自然情緒,你看咱們跟他住在一起那麼久,都有感情了,一下子要分開難免有些不舍情緒需要抒發,這就是作為群居動物的悲哀,這樣高貴的情緒,你們狗是不懂的。”
旁邊路過的小姑娘,看了眼神經兮兮的陸之斌,轉頭便對她媽媽說道:“那個哥哥一定是生病了,他對著狗狗說奇怪的話。”
小姑娘媽媽趕忙將小姑娘拉回身邊:“別說那麼大聲,給人聽到了不好,那哥哥可能神經不太正常。”
小姑娘天真地:“就是傳說中的神經病麼?”
小姑娘媽媽點點頭:“對。我們寶貝要好好吃飯,才不會變的和哥哥一樣。”
陸之斌:“.........”大嬸我還是聽得見好麼?
狗弟:“.........”主人被人鄙視了,作為狗也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