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開著他,怎麼這麼巧?
五年前,她和他認識大約一個月的樣子,在經曆了她苦苦的“追求”他29天之後終於確定了戀愛關係,然後,他們倆去吃了第一頓情侶餐,酸辣粉加燒烤!
那天剛好是10月9號,她把他撲倒一個月的日子,用季非墨的話來說,以後每個月的9號都是紀念日,所以倆人要一起去吃情侶餐。
那天她下課比較晚,季非墨還特地到她宿舍樓下等她,他問她想吃什麼,她隨口說了句想吃酸辣粉,季非墨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就笑彎了腰,摟住她的肩膀說這叫好養活,一碗酸辣粉就能解決了。
可那晚他們並沒有單獨去吃酸辣粉,而是坐車去了G市的美食街,在一家燒烤攤前坐了下來,季非墨要了一些燒烤,而她則到旁邊的酸辣粉攤位上要了四碗酸辣粉。
那晚他們倆都吃得很開心,中間聊了些什麼話題現在都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她每天早上辛苦追他的糗事,反正倆人一直交談甚歡,中間笑聲一直不斷。
隻記得最後,她一個人吃了三碗酸辣粉十串羊肉串一個烤雞翅,比季非墨吃得多很多。
那晚著實把季非墨給嚇倒了,瞪大眼睛看著她餐桌前堆放的竹簽和三個酸辣粉盒子,又看著她那因為吃了太多麻辣而紅紅的嘴唇,於是忍不住說了句:“你怎麼跟豬八戒似的這麼能吃?”
她聽了生氣要打他,他越發的得意,幹脆豬八戒豬八戒的叫著,她氣死了,然後忍不住吼了句:“我就是豬八戒怎麼了,你怕養不起趁早……”
他趕緊用手捂住了她那被辣得紅腫的嘴巴,笑彎了腰的說:“養得起養得起,即使你以後再幫我生一窩小豬仔,我也一樣養得起……”
可最後,當他們準備買單離開的時候,季非墨才驚叫了一聲,然後整個臉變成了豬肝色,一臉尷尬的看著曉蘇,然後喃喃的說:“曉蘇,我的錢包不見了,剛才我們來時我明明還買過車票的,可是……”
曉蘇即刻就明白了,肯定他和她坐公交車時,因為沒有座位隻能站在,他的一隻手就抓住上麵的橫杆,而另外一隻手又護著她,於是,三隻手就趁機對他的褲包下了手,當時車上人太多,他們倆都沒有注意到。
最終還是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掏錢出來買的他們倆的第一頓情侶餐單,燒烤攤的老板還嘲笑了他一番,小夥子,剛才還大言不慚的說養得起豬八戒似的老婆呢,這會兒怎麼連幾串燒烤錢都拿不出來,以後吹牛前可要先把自己的錢包檢查好了再吹。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7
那晚,季非墨氣得臉紅脖子粗,覺得無比的丟臉,曉蘇卻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拉著滿臉羞愧的他一起去逛街,然後說是要買個錢包送給他,就算是她送給他的定情物。
記得買錢包時,她為了故意氣他給她起了個豬八戒的外號,就特地買了一個比較卡通的錢包,上麵印著黑白豬的那種。
她以為他會生氣,結果他沒有,反而樂哈哈的接受了,然後還說了句經典的有舍必有得,小偷把他的錢包偷走了,可女朋友送了新的錢包給他,他覺得很欣慰。
當時他摟抱著她一邊吻她一邊信誓旦旦的許諾:“小豬,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把這隻錢包帶在身邊,看見錢包就如同看見你一樣。”
而今,轉眼五年過去了,他和她早已不是戀人,可依然還是一起來吃了酸辣粉,他依然沒有錢買單。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錢包不再是被小偷給偷了,而是他忘記帶了,當然,她也不敢奢望他還在用著五年前的那個錢包。
季非墨見曉蘇半響沒有回答他的話,於是眉頭又皺了一下,陰沉著臉忍不住再問了句:“怎麼了,你身上沒帶錢嗎?”
曉蘇終於回過神來,一邊拉開自己隨身的小挎包一邊淡淡的說了句:“帶了”;然後又側臉看向服務員問了句:“多少錢?”
“三十塊!”
隻不過是三十塊,她很快的遞過一張五十的過去,服務員說了句稍等,轉身的瞬間,看向季非墨的眼神明顯的變了。
季非墨陰沉著臉開車,曉蘇依然懂事的坐在後排,倆人沒有再說一句話,車裏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卻,無法觸摸彼此的心跳。
車開得很快,季非墨好似跟這車有仇似的,原本二十分鍾的車程,他硬是隻用了十分鍾就開到了。
車停在望海閣的小區門口並沒有開進去,冷冷的丟來一句:“滾下去!快點!”
曉蘇稍微一愣,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到他了,是他要帶她出去吃飯的,而到最後,還是她掏錢買的單。
可是,到頭來,他倒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她默默的推開車門下車,剛關上車門,都還沒有來得及走一步,這輛奧迪Q7就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而去了。
曉蘇稍微一愣,然後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剛要轉身,身上的包裏傳來了:“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的音樂。
她輕歎一聲,這手機鈴聲還是葛小菲硬給她設置的,她走到一邊拿出手機,一看是德國打來的,於是迅速的朝著不遠處的一棵僻靜的樹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