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幹道,司機和曉蘇商量了一下,然後選擇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臨近市場的小街道走。
在在小街道上看見那個路邊攤的,攤位很小,上麵擺滿了發夾之類的,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卻是攤位上那細細小小的紅頭繩。
她即刻讓司機靠邊停了車,說等她兩分鍾,她要買個東西,司機也算好說話,並沒有問原因,隻是靠邊停了下來,她下車時叮囑了句抓緊時間。
細細小小的紅頭繩,很便宜,才一塊錢一根,她掏出錢來買了兩根,賣紅頭繩的大媽很好,還問了她一句會不會編中國結。
她搖搖頭,微微一愣,大媽已經拿了個小小的中國結遞給她了,“你不會編就拿這個吧,兩根紅繩子編的,你加多一塊錢的手工費給我就行了。”
她搖搖頭,拿了紅頭繩轉身就走了,因為她買紅繩子不是用來編中國結的,她是用來紮頭發的。
機場到市區半個多小時,而市區到XXX公墓又是四十多分鍾,所以她在XXX公墓山下的路邊下車的時候,已經是18點30分的樣子了。
行李箱有些大,不過好在都是衣服之類的不算很重,一個人提著朝山上走,中間路過一家花店,又特地進去買了一束白菊。
把行李箱暫存在花店,拿了白菊,把後麵垂順的頭發用兩根紅頭繩紮了個馬尾,然後借助昏暗的路燈,踩著一梯一梯的天梯似的的台階,慢慢的朝山上走去。
今兒個沒有下雨,不過山風有些大,她雙手護住懷裏的白菊,加快了上山的步伐,雖然有些遠,好在輕車熟路,二十分鍾後,她還是來到了母親的墓碑前。
墓碑前非常的冷清,連一束枯萎的花都沒有,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看過母親了,而那碑前開出的兩朵野花卻格外的鮮豔,正隨著山風搖曳著。
她掏出手絹來,把墓碑從上到下細細的擦拭一遍,手,最終停留在墓碑上那張麵帶微笑的照片上。
這張照片用得很好,她任何時候來,母親都麵帶微笑的看著她,那眼神裏充滿了自信,好似在無聲的對她說:曉蘇,不要怕!
‘蘇薇安之墓’五個字蒼勁有力,出自父親顧嘉良之手,五年前為母親立墓碑時為在五個字她和父親還吵了一架。
她因為母親死時父親沒能趕到母親的病床邊而和父親生氣,所以安葬母親時,她執意的要用她寫的‘蘇薇安之墓’五個字,而且立碑之人是她,遭到父親的拒絕,於是父女倆爆發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爭吵。
最終當然是她沒有吵過父親,所以母親的墓碑上刻的‘蘇薇安之墓’五個大字還是父親書寫的,而左下角的落款依然是夫顧嘉良幾個字。
而她的名字則在父親的左邊,比父親的名字要小了很多,不仔細看幾乎辨別不出那是幾個什麼字來,蹲下`身,用手撫摸著,認真的讀著:女,顧曉蘇。
把白菊放下,蹲下`身來,手摸著墓碑的邊緣,恍然間好似又牽著了母親的手,她輕聲的對著母親低語:“媽,曉蘇又來看你了,今天是曉蘇24歲的生日,也是母難日,24年前的今天,你冒著生命危險生了女兒,如今女兒已經長大了成人了,我前年就在德國慕尼黑大學畢業了,然後在柏林找了份工作......”
曉蘇說到這裏又停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接著又輕聲的道:“媽,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我也是一個媽媽了,四年前,我在德國慕尼黑一家小醫院裏生了個女兒,她叫熠熠,長得很漂亮,而且她的眼睛長得像媽......”
曉蘇說到這裏終於是說不下去了,心裏揪得很緊,鼻子酸酸的,眼淚不爭氣的湧了上來,她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生怕自己哭出聲來了。
不能把熠熠的病情告訴媽媽,她一個人在那邊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如果再告訴她,那她又該擔心了,而她不能總是讓媽媽為自己擔心。
於是,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氣,長長的吸了一下鼻子,穩住自己的情緒,控製住自己眼眶裏溫熱的液體,這才又輕聲的道:“媽,熠熠很聰明很漂亮,也很懂事,她在柏林上幼兒園了,再過幾年,熠熠大一點了,曉蘇就帶她回來看媽媽......”
等顧曉蘇從山上下來時,已經是晚上19點50分了,在花店裏取了自己的行李,給花店的老板說了謝謝,然後再到路邊攔出租車。
好在20點左右是出租車的高峰期,她很快就攔了一輛,而從這個地方到顧宅,公交車是要轉一趟車,不過出租車倒是很快,20分鍾左右就到了。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6
曉蘇拖著大大的行李箱朝著顧宅的大門走去,遠遠的就看見門口那株茂盛的白玉蘭樹蔭下停著一輛帕斯特新款。
她眉頭略微皺了一下,再朝前走了幾步才知道自己是看花眼了,原來這車根本不是帕斯特的新款,而是德國原裝輝騰。
熟悉的車身,熟悉的深咖啡色,就連車牌上那組數字,都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看著這輛車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和季非墨,要不要這麼有緣分?
去年從德國回來,她不早不晚的趕上他和顧明珠訂婚,而這一次她再從德國回來,他和顧明珠又將上演怎樣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