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注入半杯紅酒,這才端著酒杯來到茶幾邊,然後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的坐下來。

筆記本裏正放著《啊甘正傳》,此時正放到啊甘去越/南參戰前夕,他和Jenny站在路邊,他即將奔赴前線,而Jenny卻要跟著別的男人一起外地。

經看了N遍了,可每看一次他眼眶都會溼潤,啊甘智商隻有75,是眾人嘴裏的傻子是白癡,所以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轉彎,隻知道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是他的愛情。

啊甘從小就認定了Jenny是他的女孩,所以他就一根筋的愛著Jenny,從來不去問Jenny在外邊做什麼,甚至不問她究竟跟了多少個男人。

隻要Jenny回來,啊甘就要她,隻要是她,他就喜歡就開心,因為,她是他的女孩!

他不僅又想起自己,他覺得自己的智商估計也隻有75,和啊甘差不多,所以,他才會抑製不住的去想她,去喜歡她,在華爾街接到她的電話,說她準備了溫馨浪漫的環境,他居然欣喜若狂,幾乎是用最短的時間把事情處理好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隻是,他這樣舟車勞頓長途跋涉趕回來的結果是——

她和別的男人坐在濱海最高檔的旋轉餐廳裏把酒話桑麻,享受著傍晚溫馨浪漫的時光,早已把他拋在了腦後。

想到這裏,他又自嘲的笑了起來,他的確很傻,和阿甘一樣傻,啊甘在前線想Jenny,每天都給Jenny寫信,卻一封封都原封不動退回來的時候,Jenny正和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可啊甘回國後,見到Jenny依然是那樣執著的愛著她,喜歡著她,從來都不問她這些年去了哪裏,又和誰生活在一起。

因為,在啊甘心裏,Jenny是他的女孩!

母親說他小時候特調皮,成績也不怎麼好,特地帶他去測了智商,結果高達140。

他根本不相信那個測試結果,他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智商?肯定是那測智商的專家給弄錯了!

不要說他有140的智商,他就是有100的智商,也不會再去想那個在他生命垂危之際跟著別的男人走了的女人,更加不會見到她回來就歡喜就開心。

於是,他篤定,自己的智商應該和啊甘差不多,或許連阿甘都不如,所以他才會像阿甘那樣,隻要見到她回來,就高興就開心,就想要和她在一起。

曉蘇是在顧宅門口下的車,側臉望著駕駛室裏的周非池,輕聲的道:“謝謝,很愉快的一個夜晚,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旋轉餐廳可以看到那麼多的美景,更加不知道濱海的夜景原來是這麼的美麗。”

周非池隻笑了一下,原本想說,你不知道的還很多,隻有你願意,我可以每天都帶你去一個新的地方。

可是,他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來,隻是朝她揮揮手,然後直接把車給開走了。

顧曉蘇等周非池的車開走才進的顧宅,其實她已經十天沒有回顧宅來了,今晚要不是因為周非池堅持要送她回家,她也不會回這裏來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23點的樣子,顧宅裏顯得非常的安靜,隻有上樓梯用的樓道燈亮著,她躡手躡腳的朝樓上走去,生怕驚醒了二樓的父親,雖然父親不一定在家。

她的臥室在三樓,她是走進房間後才拿出手機來開的機,她已經兩天沒有給德國那邊打電話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打電話過去,兩天沒有聽見女兒的聲音,怪想的。

手機剛打開,有短信提示,很自然的按開,卻是季非墨發來的:我在望海閣等你,你究竟要不要回來?今晚不回來,我以後也永遠都不來了,別忘了我有權利改變我們的關係!

曉蘇用手按了一下額頭,OHmygod,這該死的季非墨,她需要他來的時候他不來,她根本不需要他來的時候,他倒是跑來了。

有心想不過去的,可看著短信最後一句,她又不得不歎息一聲,如果他真把他們的關係變成陌生人了,那她想要取得他的精/子難度估計就有些大了。

想到這裏,她不再猶豫,又迅速的轉朝樓下走去。

當顧曉蘇趕到望海閣用鑰匙打開1919房間的門,第一反應的不是視覺而是嗅覺,因為房間裏沒有開燈,雖然落地窗簾拉開著,有月光和外邊的燈光照進來,可光線實在是太暗淡了,模糊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可她的鼻子卻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很顯然有人在房間裏喝了酒,她本能的伸手按下牆壁上的燈製,房間裏頓時雪白的一片,分外明亮起來。

而她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著客廳裏的情形時驚得目瞪口呆,空了的酒瓶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筆記本的在茶幾上,顯示屏上的LOGO正自動的變換著。

而季非墨——

好吧,他正躺在沙發跟前的地板上,兩隻手裏,一隻手握著個殘留了一點點酒的高腳酒杯,另外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機在。

“季非墨!”曉蘇大喊了一聲,即刻飛奔了過去,迅速的蹲下`身來,用手拍打著他青白色的臉,“季非墨......醒醒......季非墨......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