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非常的難走,雖然峭壁上戳著有梯步,可那梯步很淺,剛好能放下一隻腳,而每向前走一步,都必須是雙手拉著峭壁上的經濟或者樹椏什麼的,一步交換一步的朝前走去。
好在他剛才從懸崖上滑落下去又從懸崖下慢慢的爬上來積累了一些經驗,所以現在走這樣的有梯步的峭壁於他來說就容易多了。
隻是,他很快發現,這些梯步並不是直接朝峭壁下一梯一梯的戳下去的,而是在峭壁上此起彼伏,一會兒下一會兒上,沿著怒江的另外一個方向,沿著這座山不停的延伸。
他沿著這梯步走,越走心越慌,越走心越沒底,因為他不知道曉蘇是不是真的就沿著峭壁上的這條極其艱難的梯步走的。
可是,如果她沒有沿著這梯步走,那麼她就應該滾落到山腳下去了,可山腳下啊普已經帶著人在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了,也不知道這會兒找到曉蘇沒有。
季非墨心裏雖然萬分矛盾,有心想要直接滑落到懸崖下去問問啊普,可他目前所處的位置已經滑落不下去了,因為下方不是滾滾的怒江,而是茂密的叢林。
他怕自己滑落下去迷路了,到時不要說找顧曉蘇,恐怕連啊普都找不到了呢。
沒有辦法,他隻能繼續沿著這條峭壁上戳出來的梯步走,天色暗了下來,夜色降臨,好在天空中懸掛著上玄月,他借助月光慢慢的朝前一步一步的邁著自己早已疲憊的雙腳。
其實他的小腿被狗咬了還沒有完全的好,今天又這樣強行的爬山攀岩,傷口早就又掙破開了,也許因為心裏著急著尋找顧曉蘇,他反而沒有去關注自己的小腿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借助清亮如水的月光走著,漸漸的懸崖峭壁上戳出來的梯步越來越寬了,甚至不用手抓住懸崖峭壁上的荊棘和樹枝都能走了。
而怒江,已經看不見很久了!
終於,梯步已經沒有在懸崖峭壁上了,而是慢慢的延伸到了叢林,他心裏不由得一驚,在一個稍微平穩的地方從自己的褲袋裏摸出手機來一看——
沒有任何信號,而時間卻是23點50分,很顯然,今天即將過去了。
23點50分,他心裏驚了一大跳,曉蘇是中午不到12點掉下懸崖去的,距離現在的時間,已經整整12個小時了。
他下懸崖和再上到懸崖半空的地方,大約用了六個小時的時間,而從懸崖半空中沿著懸崖峭壁上橫著延伸的梯步走,居然也走了六個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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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小時啊,那他走了多遠?
而現在,他又身處何方?
為什麼,他的手機沒有任何的信號?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71
季非墨望著茂密的叢林,耳邊傳來窸窸窣窣小動物夜間尋食的聲響,或許是爬行動物穿越草叢的聲響也不一定。
總之,一個人才處於原始森林是件非常之恐怖的事情,偏偏,這個時候天上隻有上弦月,連星星都很少,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很累很困很疲憊,小腿掙開的傷口劇烈的痛,而兩條腿因為整整12個小時的翻山越嶺,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傷了,總之痛得要命。
其實想要坐下來休息,可在這陌生的地方,卻是沒有半點膽量,因為這茂密的叢林裏不僅有各種小動物,沒準還有受國家保護的猛獸安家在此處。
放眼朝四周看了一下,其實看不遠,因為四周都是參天古樹,中間這條所謂的道路,估計平時也很少走人,已經積了厚厚一層樹葉。
稍微辨認一下方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總之依然根據剛才的那個方向朝前走,想著顧曉蘇沒準也就是這樣朝前走的。
當然,如果她沒有來到這個地方,那他這一趟是白來了,而最主要的是,目前他手機沒有信號,想要打電話根本就不可能。
於是,他寄希望能早點看見一戶人家,看能否借電話打一下,顧曉蘇那個女人雖然對他一向冷言冷語的,可她至少要接電話吧?
實在不行,他也可以打給周非池,把在貢山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幫忙查一下顧曉蘇是否安全了,那個啊普是不是已經找到顧曉蘇了。
至於手機為什麼沒有信號,他隻能歸結於移動公司的設備太次了,雖然這是深山老林,可這到底也是中國界內啊,丫的,這地方就不能用稍微好一點的設備。
帶著要找戶人家借電話的目標,於是又忍著雙腿的疼痛和饑餓疲乏的困擾,依然邁著自己沉重如砣的腳步慢慢的朝前走著。
白月光清涼如水的灑下來,把整個森林照得亮如白晝,季非墨就在這月光下艱難萬分的前行著,汗水濕透的衣服再次穿幹,意大利的皮鞋已經全部磨破,饑腸轆轆的腹部傳來咕咕咕的抗議聲,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困乏到極致的身體隨時都想躺下來休息。
可他咬緊牙關堅持著,不能躺下,絕對不能躺下,因為他知道,一旦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躺下來,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沒準,還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