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過夜聽起來極其浪漫,因為可以賞月可以聽海浪拍打海灘的聲音,可以聽海風在深夜裏和海浪呢喃。
然而,事實上,浪漫是給外人的一種感覺,真正睡過沙灘帳篷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難受。
季非墨這廝準備得並不充分,所以帳篷在沙灘上撐開,帳篷下麵薄薄的一層撲在沙灘上,人睡在裏麵,非常的不舒服。
尤其是曉蘇,她因為生熠熠時沒有坐好月子,當然,外國人沒有坐月子一說,而且那時她一個人,在月子裏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孩子,就落下了風寒,特別的怕冷。
整個晚上,季非墨一直把她擁抱在懷裏,可她依然覺得冷,而且比不在他懷裏還要冷,他的懷抱好似沒有溫度一樣,冷得睡不著,渾身不停的打哆嗦。
這樣的結果就是,昨天早上她和季非墨離開海灘時,她的鼻子塞住了,不停的打噴嚏,季非墨說她估計是感冒了,非要拉她去藥店買感冒藥,卻被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她說她在德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已經不習慣動不動就吃感冒藥了,德國人不會因為一個感冒就吃藥的,一般不是很嚴重,都是自己在家裏多喝溫開水睡覺出汗就好的。
季非墨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於是隻能把她給送回望海閣,然後又去超市買了一堆的生薑回來,讓她熬生薑水喝,說感冒喝這個好。
她有些哭笑不得,她不吃感冒藥是因為怕這一次會懷孕,而很多感冒藥對孕婦是有副作用的,隻是,這樣的原因她肯定不會告訴季非墨的。
好在季非墨昨天給她買了一堆生薑後接了個電話,然後匆匆忙忙的走了,走時叮囑她在家裏好好休息,說他晚上才過來。
可事實上他昨晚沒有過來,隻給她發了條短信說他母親招他回家去了,估計要審他,他得回去應付家暴。
季非墨不來,曉蘇樂得鬆了口氣,即刻約了葛小菲去吃麻辣燙,葛小菲樂得跟什麼似的,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昨晚在巴蜀人家吃的麻辣燙,葛小菲是典型的狗仔,愛挖人的隱私,所以一邊和曉蘇吃麻辣燙一邊纏著她不停的問:“季非墨和顧明珠分手了,是不是和你和好了啊?你丫的可不能對我隱瞞,我以前為了幫你查詢季非墨的行蹤可沒有少費心血呢,姐姐,你還欠了我的服務費呢?”
曉蘇就白了她一眼說:“葛小菲,你這人是不是有職業病啊?我看應該去醫院看醫生,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倆是朋友是朋友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正一起享受美味辣口的麻辣燙美餐,你能不能暫時忘記你狗仔的身份,能不能做一正常的下班族?”
“哦,”葛小菲沒好氣的應了一聲,隨即瞪了她一眼道:“得,顧曉蘇,不說就不說,大不了你和季非墨結婚了我不送禮就得了,丫丫丫的,你這哪裏是朋友,分明就是損友,顧明珠和季非墨分手和你好上了的消息都不透露給我,讓我損失了一筆......”
“葛小菲,你從來哪裏知道我和季非墨好上了?”曉蘇即刻搶斷她的話,然後沒好氣的說:“就是季非墨和顧明珠分手的事情還是你打電話告訴我的呢,而我和季非墨好上了什麼的那些都是別人妄加猜測的,何況你是做狗仔的,有些事情報道和事實是有偏差的,這一點你還不清楚,你沒見很多明星為了躲避狗仔都在辟謠說什麼分手了啊之類的,事實上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好呢?”
“哦,你的意思——你沒有和季非墨好上?”葛小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哼,估計是蘇展那廝為了拿頭版頭條,幫顧明珠寫的假報道呢,我差點就中計了。”
“舒展?”曉蘇忍不住念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總覺得好似有些熟悉。
“就是那個曾經在濱海一中校慶會上幫你拍攝的那個記者,”葛小菲趕緊提醒她,“現在舒展還偶爾提起你呢,說你當時見到季非墨那個樣子就有些不對勁,可他當時硬是沒有把你和季非墨朝一處去想。”
曉蘇笑了笑,原來是他,不過那舒展怎麼又會幫顧明珠寫這樣一篇假報道呢?難道說,他是顧明珠的禦用記者?
“小菲,你認不認識軍區方麵的記者?”曉蘇不再和葛小菲糾結顧明珠和季非墨的問題,而是迅速的轉移話題,說到今晚的主題上來了。
“軍區記者?”葛小菲嘴裏剛好塞進一把金針菇,聽見曉蘇問她,即刻用力的咀嚼著,有些模糊不清的說:“嗯嗯,雖然我們娛記被稱為狗仔,不過依然還是屬於記者行業,同行間都是通的,我認識一兩個軍事雜誌的記者,雖然不是太熟,說吧,你找軍區記者做什麼?難不成想把自己的愛情事業朝部隊發展?季非墨不要了?”
“去,不要一口一個季非墨,”曉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狗仔則改不了挖人的隱私。
“那說吧,你丫究竟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葛小菲終於把嘴裏那把金針菇給吞下去了,正才正兒八經了起來。
“是這樣,我母親臨終前留下一點東西讓我有時間送回蘇家去,你知道的,我這幾年一直在德國,現在猛地回來,卻不知道蘇耀武將軍住在什麼地方在,所以......”曉蘇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