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心悅聽了顧嘉良的話,一張臉憋得通紅,兩眼淚汪汪的,咬緊牙齒望著他,心裏隻覺得萬分的委屈。

她為這個家,為他,為女兒犧牲了多少,好不容易換來和他的婚姻,可這才過了幾年,他居然因去年他自己的女兒不知好歹的逃婚,就開始冷落她了?

顧嘉良見她還站在那裏,臉色一沉,放下手裏的報紙,剛要起身上樓,手機就響了,他稍微一愣,隨即拿起手機朝樓上走去。

電話是助理打來的,剛按下接聽鍵,助理的聲音就清晰的傳來:“顧部,按照你的交代,我們把德國都查找遍了,大使館那邊也查找過無數遍了,隻查到六年前她剛去德國時在大使館留下的信息,那時她住慕尼黑,還是學生,可自從她畢業後,好似就離開了慕尼黑,然後的去向就不知道了,因為她沒有再去德國駐中國大使館報備過......”

“知道了,”他用手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走上三樓,手扶著樓梯扶手,稍微喘熄一下低聲的道:“繼續查找,實在不行就找那邊的私家偵探,我要盡快知道她的消息和她的住處......”

“是,”電話那邊傳來助理恭敬的聲音。

掛了電話,他重重的歎息一聲,人靠在扶攔上,望著三樓那間已經關閉了一年半的門,胸口深處又隱隱作痛起來。

曉蘇,他的女兒,現在哪裏?他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他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曉蘇她們的航班原本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到濱海的,可因為飛機晚點三個小時的緣故,等他們到濱海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走出機場,即刻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氣息,其實濱海的冬天也並不是熱,隻不過是他們的衣服穿得多,又因為在德國住習慣了,所以一下子步入20°的氣候,有些適應不過來。

曉蘇抱了燦燦牽著熠熠站在一邊等譚唯仁,他取行李去了,趁這個機會掏出手機來給即將負責熠熠病情的尚明溪打電話,第一時間和熠熠的醫生溝通了。

而站在曉蘇身邊的熠熠幾乎本能的抬頭朝那掛在牆壁上的電視看,卻沒有見到她記憶深刻中的那個人。

“你們是直接去醫院還是去哪裏?”譚唯仁用推車推了行李箱過來,看著剛掛了電話的曉蘇,低聲的問。

“先回顧家,”曉蘇把手機收起來,然後低聲的解釋著:“尚專家說他今天開始休假了,要3號才上班,所以這兩天我隻能回家去住。”

“顧家?”熠熠聽了曉蘇跟譚唯仁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進來問:“媽咪,顧家是外婆家嗎?”

“對,顧家就是外婆家,”曉蘇低了頭,用手撫摸著熠熠的頭,輕聲的對她說:“外婆家大,夠我們住的了。”

“哦,”熠熠應了一聲,然後又望著曉蘇問:“那外婆知道熠熠和燦燦嗎?外婆會不會喜好熠熠和燦燦?”

“會的,”曉蘇看了看大女兒,又看了看懷裏正扭頭張望的小女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柔聲的道:“會的,外婆會喜好熠熠跟燦燦的。”

譚唯仁把曉蘇母女三人送上出租車,又低聲的叮囑了幾句,然後才和她們揮手告別,因為他的家在上海,他還要轉機飛上海!

☆、劃過天邊火焰,瞬間熄滅不見5

曉蘇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後排座位上,左手邊是熠熠,右手邊是燦燦,她一手摟著一個,讓她們倆都緊緊的挨著自己。

出租車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啟動車時非常禮貌的扭過頭來看著她們母女三人問了句:“請問你們要去哪裏啊?”

曉蘇即刻把顧宅所處的地理位置告訴了出租車司機,怕他不清楚,還特地補充了句:“就在棕南苑附近。”

“哦,知道,”司機很自然的應了句:“那是別墅社區,聽說裏麵住的不是富豪就是高官。”

曉蘇聽了這話沒有啃聲了,隻是愈加的摟緊兩個孩子,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在霓虹燈照耀下的景物,想著即將回到顧家,心裏不僅找不到歸心似箭的感覺,反而是愈加的沉重。

“媽咪,媽咪,你看那邊有好大一片草坪哦,”熠熠用手指著窗外,然後又興奮的問:“媽咪,你說那個是不是電視裏說的高爾夫球場?”

曉蘇側臉看過去,果然是蔚藍湖高爾夫球場,兩年前,她曾來過一次蔚藍湖,那天是關琳琳接見了她,當然,後來,她也見到了他。

當時,她是想對他說她之所以回來找他結婚的原因的,可她剛開口,他即刻對她吼:“顧曉蘇,你有99個可以嫁給我的理由,而我有100個可以拒絕你的理由,所以,在你說出第一個理由之前,請你閉嘴!無論任何理由任何原因,我都不會娶你為妻!”

想到這裏,她的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無論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他不會娶她為妻,這一點,她已經領教過了,也是徹底的明白了他是一個說到就做到的人。

而今,時隔兩年之後,她再次拖著兩個孩子回來,肯定還是要去找他的,當然不再是要求嫁給他,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她隻是要求他提供精/子,因為她必須還要再生他的孩子,隻是,不知道,他到時還會不會再說出無論如何理由任何原因,他都不會提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