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了不是?
她有什麼資格嫁給他?她又算個什麼東西?部長原配千金,部長原配千金很了不起嗎?
他還記得在高爾夫球場見到她,那一次,他居然從自己的母親和她的對話中聽到了她初中時懷孕流產的醜聞,而那樣的醜聞,把她原本在他心裏僅存的一絲美好形象都毀滅得幹幹淨淨。
那天,她問他:“你就不問問我什麼想要嫁給你嗎?”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顧曉蘇,你有99個可以嫁給我的理由,而我有100個可以拒絕你的理由,所以,在你說出第一個理由之前,請你閉嘴!無論任何理由任何原因,我都不會娶你為妻!”
想到這裏,他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混沌的大腦倒是清晰了,可是,卻是如此的痛,痛得他五髒六腑好似都在撕裂一般。
100個拒絕的理由?他當時是怎麼說出口來的?
當時,他為什麼就不能聽她多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話呢?
現在,他才知道,她當時回來想要嫁給他,是因為他們的孩子熠熠生病了,而他,卻用那樣的方式把她的嘴堵了回去。
又記起和她在緬甸的那個架在樹上的竹樓裏,她當時曾說到六年前的那個夜晚,而他,怕提起那個夜晚的傷心事,居然說自己不喜歡回憶過去。
想到這裏,他用手不停的打著自己的腦袋,他是多麼的自負,又是多麼的愚蠢,為什麼,就從來,沒有給她多一點點時間和機會?
還有兩年前,他們結婚的那天,她逃婚了,而他卻在望海閣1919房間看到了她流產的病曆。
4月30號,她的確去過醫院,因為周非池還說那天曾在醫院的停車場看見過她。
隻是,她去醫院究竟做了什麼?
他那時沒有去深挖,因為她人都已經跟別的男人走了,他還去深挖有什麼意思?何況病曆和流產手術單擺放在那裏,那麼明顯,已經不需要去查詢了。
而今天,她帶著兩個孩子歸來,卻是生病的孩子,他該怎麼麵對?又,該怎麼去彌補?
抬起頭來,望著這家醫院,他才想起,這是幾天前他遇到她們母女三人的醫院,當時,他還曾那樣刻薄和惡毒的對她吼:“顧曉蘇,這是報應,你生到這樣的孩子,就是報應!”
報應,的確是報應!
隻不過,卻是他自己的報應!
他深深的歎息一聲,把車開進去,心裏想著,既然已經來了,不管怎樣,都要去看看孩子,哪怕,孩子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他知道孩子肯定不會歡迎他的,因為那天遇到,熠熠就曾撲上來抱住他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一口,還罵他是個騙子,是個大騙子。
他雖然不知道熠熠為什麼會那樣罵他,不過,他多少也猜測到,兩年前,他在機場見到譚唯仁抱著的那個女孩,應該就是熠熠。
兩年前,她曾說在結婚那天,要給他兩個驚喜!現在想來,估計一個就是熠熠,而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她肚子裏懷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因為那時,她並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知道她懷孕了。
季非墨在這家醫院的住院部查詢了半天,得到的結果是沒有熠熠和燦燦這兩個病患,他說自己不知道全名,於是兒科護士長又陪著他一個房間一個床位的看,的確沒有看見熠熠和燦燦的身影。
他略微有些煩躁,想要打電話問顧曉蘇,這時才想起自己沒有她的號碼,而她兩年前的號碼,早就成了空號。
終於心有不甘,於是又給顧宅打電話,偏還沒有人接,他煩躁了起來,最終不得已給顧嘉良打電話,小心翼翼的問顧嘉良顧曉蘇的手機號碼。
顧嘉良的聲音非常冷漠的在電話裏傳來:“季非墨,你和明珠不結婚都已經結婚了,不管你們夫妻關係好還是不好,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和曉蘇沒有關係,你把我的小女兒害了就算了,麻煩你不要再來害我的大女兒了,曉蘇是回來了,但是,請你不要去打擾她好嗎?算我求你了,她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他稍微一愣,剛想跟顧嘉良解釋,可顧嘉良說完這番話就掛了,完全沒有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他用手揉捏著自己痛得欲裂的頭,顧嘉良讓他不要去打擾顧曉蘇了,這可能嗎?
她帶著他的兩個孩子,他怎麼能不去打擾她們呢?
何況,他去,又怎麼能算打擾呢?
他隻是想要,想要好好的去愛她們,想要,更多的去彌補自己曾經欠下的那些她們應該享有的父愛。
顧嘉良不肯把顧曉蘇母女三人住的醫院告訴他,而他又沒有王媽的手機號碼,當然,王媽隻是顧家的一個傭人,他也不可能有一個傭人的手機號碼,何況他以前也沒有任何事情需要跟王媽聯係。
濱海的大醫院就這麼幾家,他大不了一家一家的去查詢就是了。
對了,顧曉蘇那個女人中午跟他說什麼來著?
熠熠和燦燦患有aplasticanemia,這是一種特殊的血液病,那麼她肯定應該在最專業的醫院,而濱海最專業的血液醫院是——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