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禮肯定會如期進行,而且我會在我們的婚禮上澄清中午那場婚禮是假的,隻是......”

“當時我接到彩信整個人慌亂了......”曉蘇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輕歎一聲道:“對不起,因為7年前的事件,我已經怕受傷了,何況熠熠,她傷不起......”

“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季非墨把話接過來,聲音略微有些哽咽的說:“其實當天中午我追到機場來了,我也看見了譚唯仁抱著熠熠和你一起走向登機口的背影,如果不是因為在望海閣看見那本病曆和流產單,我肯定會不顧一切追上來抓住你的。”

“病曆和流產單?”曉蘇倒是意外了,望著季非墨,疑惑的追問了句:“什麼病曆和流產單?”

“一本關於你在醫院做了妊娠檢查和做人流手術的單子,”季非墨趕緊給曉蘇解釋著:“現在看來那是人為搞的鬼,肯定是顧明珠安排人做給我看的。”

“顧明珠安排人做的?”曉蘇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又想起了12年前那場懷孕墮胎的風波。

難不成,那件事情,也跟當時的鄭明珠有關?

“放心吧,病曆我已經找人查筆跡去了,”季非墨見曉蘇臉陰沉著,即刻又對她說:“估計不用多久就能查出那病曆上的字出自哪位醫生之手,敢做這樣虛假的病曆和虛假的流產手術單,估計是不想在醫學界混下去了。”

“哦,”曉蘇應了一聲,聽季非墨說找人在查了,於是就沒用繼續這個話題討論下去,而是迅速的轉移話題道:“關於你說的結婚的事情,我想,恐怕一時半會辦不了。”

“你還是......不願意是嗎?”季非墨把她的話接過來,苦笑了一下道:“難不成,真的就如你說的那樣,我們連愛情都沒有,所以沒有必要修一個共同的墳墓?”

“我現在可能更多的是顧及到孩子們的感受,”曉蘇避開季非墨嘴裏的愛情話題:“尤其是熠熠的感受,你也看到了,她對你很反感,我怕她知道我要和你結婚,情緒波動很大,到時萬一讓她好不容易平穩的病情又加劇起來,而且她不能暈倒,一旦暈倒,生命就非常的危險。”

季非墨沉默著,半響才低聲的問:“熠熠,為什麼那麼恨我?”

☆、劃過天邊火焰,瞬間熄滅不見18

“非墨,你在這裏翻箱倒櫃的折騰什麼?”關琳琳站在雜物間的門口,看著自己滿頭大汗的兒子,趕緊追問了一句。

季非墨是在晚上22點才趕回來的,關琳琳還以為他回來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她的呢,誰知道他回來就朝雜物間跑,然後是半個小時都沒有出來。

“我在找一個熊,就是我很小的時候怕黑,你買給我抱著睡覺的那個熊仔,”季非墨看著關琳琳,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那個象征爸爸的父熊。”

“原來你找這個啊?”關琳琳明白了,瞪了他一眼說:“非墨,你都三十歲了,那個熊還是你五歲生日時買給你的,當時你不肯跟我們分床睡,於是你爸爸就買了個熊送給你陪你睡覺,現在已經過去25了,怎麼可能還在家裏嗎?早都不知道送給哪個去了。”

“哦,那怎麼辦?”季非墨有些失望的看著被自己翻得亂七八糟的雜物間,略微有些難受的說:“曉蘇曾經給熠熠買過一隻父女熊,說那是我送給熠熠的禮物,可熠熠在兩年前5月9日那天回國時丟在機場了,我......”

他想去找回來,可兩年過去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回來了,於是他就想再去買一個父女熊,偏偏把濱海的大小商場和毛絨玩具店逛遍,都找不到一隻父女熊。

關琳琳聽季非墨這樣一說,忍不住感歎道:“曉蘇的確是太愛孩子了,從濱海回去,還給熠熠帶禮物回去,謊稱是你買給孩子的,也隻有真正愛孩子的母親才能撒出這樣美麗的謊言來,也隻有真正愛孩子的母親,才能這麼的為孩子幼小的心靈做想,怕她受傷,怕她孤僻,怕她因為自己沒有父親而自卑,覺得低人一等......”

季非墨聽了母親這樣一說,心裏愈加的難過和痛惜。

其實曉蘇對熠熠做了很多,雖然她說得極少,可他知道,她總是把孩子放在了第一位。

他又想起她住到望海閣那次,那天他和顧明珠在濱海一中大秀恩愛,卻把她扔在雨中開車離去,後來趕到望海閣,恰逢她在吹生日蠟燭。

那一次,他多麼傻,居然相信了她的謊話,生日蛋糕是買給同事的孩子的,吹蠟燭是因為她想起自己四歲生日時沒有生日蛋糕沒用吹過蠟燭。

其實,那一次,是熠熠四歲的生日,而她,正打著越洋電話隔空給熠熠過生日呢。

而那晚,他多麼可笑多麼愚蠢,甚至還曾那樣的侮辱她,問她的第一次給了誰,罵她是賤人中的賤人。

現在想來,那晚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根根利箭,一齊紮進心裏,痛得他心髒抽搐喊都喊不出來。

她給熠熠塑造了一個英雄似的爸爸,可老天知道,他哪裏是什麼英雄,根本就是個比狗熊都不如的人熊。

而今,熠熠不認他,這不能怪曉蘇,因為,曉蘇自始至終沒有在熠熠跟前說一句他的壞話,一直都在說他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