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級就四星級嘛,我又沒說一定要住五星級酒店,”蘇耀武白了她一眼:“你外公我一向都是艱苦樸素的!”

曉蘇聽了蘇耀武這話,又看著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即刻點著頭附和著他:“對對對,我忘記了,外公是軍人,一向以艱苦樸素為準則,都是曉蘇糊塗,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去住四星級酒店,我這就給那家酒店打電話訂房間。”

曉蘇說完這話就掏出手機來,即刻幫蘇耀武定了間最具特色的豪華套間,這也是四星級酒店裏最好的房間了。

濱海臨近年底的天氣有些陰暗,今天上午都沒有太陽,天空灰蒙蒙的一直亮不開,所以曉蘇和蘇耀武到墓園時天都好像要黑了似的的。

在墓園下麵買的鮮花,或許是年關將近,來掃墓的人並不多,所以這鮮花也都不新鮮了,估計是賣了兩天的了。

曉蘇一手捧了花,一手攙扶著外公一起朝山上走去,傍晚的時候,山風有些大,她身上衣服穿得有些單薄,於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被她攙扶著的蘇耀武沒有忽略掉她這個顫唞,即刻脫下`身上的風衣給她披上,然後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曉蘇,你實在是太瘦了,你看一點山風都抵禦不了。”

曉蘇的鼻子一酸,溫熱的液體瞬間湧上了眼眶,爺爺死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長輩如此的關心過了。

倆人來到蘇薇安的墓碑前,墓碑前卻已經放著一束鮮花了,而墓碑也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很明顯,今天有人來看過蘇薇安。

蘇耀武冷哼了一聲:“顧嘉良這人就是會做表麵文章,知道我來濱海了,恐怕是下午才匆匆忙忙來薇安墓前的吧?”

曉蘇沒有啃聲,其實在看見那一束花時心裏就已經明白了,父親不可能猜不到外公要來看母親的行蹤,而他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外公看見母親的墓碑上有厚厚的塵土。

蘇耀武把手放在墓碑上,看著那上麵的照片,重重的歎息一聲道:“薇安啦,爸又來看你了,你雖然才走了七年,可你離開爸,已經整整25年啦!爸......真是後悔啊,後悔那個時候打你,後悔那個時候把你關起來,後悔你帶著孩子回來都不讓你進家門,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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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跪在一邊,聽著外公給蘇薇安說話,那聲音那語調,那動作,就好像他麵對的不是一塊冰冷的墓碑,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似的。

蘇薇安生命最後那一個月,在醫院裏度過的,她每天都是守在母親身邊的,那時的母親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離開人世,所以時常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蘇薇安說她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的母親是生她生死的,而他的父親怕她受後媽的委屈,硬是沒有再娶,一個人又當娘又當爹的把她拉扯大。

蘇薇安總說,她小時候很叛逆,父親又嚴格,所以沒少挨打,可每次挨打後,她就越叛逆,因為父親除了打就不會別的。

蘇薇安還說,其實她小的時候還盼望著父親能娶個妻子,想著父親娶了妻子後注意力就會轉移到他妻子身上,也就不會時常關注著她了。

蘇薇安說,她挨打最厲害的一次,是12歲那年,因為大著膽子去勸自己的父親再娶一個老婆,結果蘇耀武讓她跪在堂屋裏麵對列祖列宗用鐵樹棍子抽打她,那一次,打得她渾身是傷,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跟自己的父親提讓他再娶的事情。

蘇耀武用手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最後眼裏淚花都出來了,輕聲的道:“薇安啦,我在來之前做夢了,夢見你媽了,我告訴她薇安七年前就過來了,她說你已經找到她了,你們母女倆在那邊團聚了也好啊,這樣,爸就放心了......”

曉蘇聽著外公這哽咽顫唞的話語,眼眶裏溫熱的液體終於奪眶而出,外公也許教育子女的方式有些極端,可他卻是真心愛自己孩子的。

想著母親即將離世時嘴裏不停的喊著:“爸爸......我錯了.....爸爸.....我錯了......”

那個時候,她就守在母親的身邊,卻不知道母親嘴裏的錯了是什麼意思,是她小時候某件事情做錯了嗎?還是,她違背父親的意願嫁給了父親不願意她嫁的人?

而今,時隔七年之後,當母親曾經的好友鄭姨變成父親的續弦,當鄭姨的女兒變成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才恍然明白,其實,母親是後悔沒有聽外公的話,後悔嫁給了父親顧嘉良。

夜色逐漸的濃了下來,路燈也亮了,曉蘇攙扶著外公一步一步的朝山下走去,距離車還有近三百米的樣子,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男人迎了上來。

☆、劃過天邊火焰,瞬間熄滅不見26

“顧部長,我有說要見到你嗎?”蘇耀武冰冷著一張臉,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顧嘉良,淡漠而又疏離的問。

顧嘉良臉微微一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