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集團到三醫院,明明要二十分鍾的車程,他硬是隻用了12分鍾就趕到了。
曉蘇給他打電話時,他剛從醫院回到公司不到五分鍾,氣都還沒喘勻,就聽曉蘇在電話裏哭著說了一句:“熠熠從病床上摔下來了......”
就這一句,驚得他的手機當場就掉在地上,然後抓起自己的外套就朝辦公室門外跑,甚至連秘書在後麵喊他都沒有去理會。
熠熠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每天晚上他都要在床上給女人講睡前小故事,每天晚上都會把她抱在懷裏,每天他的手撫摸著她那隻有骨頭沒有肉的背都心疼得恨不得把熠熠的病轉移到自己身上來,恨不得自己代替女兒去受那些苦那些痛......
這樣的熠熠,就是稍微累一點點或者說話久一點點或者走路快一點點都有些支撐不住,又怎麼能經得起從床上摔下來的傷痛?
開車來的路上,他大腦裏一直在反複著一個問題,燦燦不在醫院裏,就熠熠一個孩子,而王媽和曉蘇都在病房裏,兩個大人看守一個孩子,又怎麼會讓熠熠從病床上摔下來呢?
尚明溪看了看因為跑步滿頭大汗喘氣不勻的季非墨和哭得兩眼紅腫的曉蘇,稍微歎息一聲說:“這一次熠熠受了重創,不僅隻是她身體摔傷的緣故,我覺得她潛意識裏好似都不願意活下去了似的。”
“這怎麼可能?”曉蘇即刻就喊了起來,然後和季非墨麵麵相覷的對望一眼,又看著尚明溪說:“不可能,熠熠的心態一直很好,她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她不想死,她想要好好的活著,她還說要長成一個胖胖的小粉豬呢,她還有好多的夢想呢......”
曉蘇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她的熠熠,她可愛的女兒,那個具有語言天賦的孩子,小小年紀,在德國卻能說三種語言,而且中文一點都不差。
季非墨用手把曉蘇攬住,強忍住心裏的難過,望著尚明溪,又追問了句:“為什麼這麼說?你根據什麼來判定熠熠的潛意識?”
尚明溪望著他們倆,然後又重重的歎息一聲,用難過的聲音說:“剛剛在搶救熠熠的時候,她痛得一直在喊,我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死也不要。”
尚明溪說到這裏又停頓了片刻,接著又用手扶了扶已經沾染上霧氣的眼鏡說:“我目前還不知道熠熠嘴裏的不要是什麼,不過卻也能看出來,她已經做好了死的心裏準備了,所以,我就說她潛意識裏對求生的欲望沒那麼強烈。”
季非墨聽了尚明溪的話,然後又望著曉蘇,低聲的道:“究竟怎麼回事?熠熠是怎麼摔倒的?她那麼乖巧懂事聽話的一個孩子,又怎麼會......”
“是顧明珠,”曉蘇的回答切斷了季非墨的話,她的雙手握緊成拳頭,幾乎整個人都在顫唞著,咬牙切齒的說:“顧明珠今天來了......”
“二小姐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闖到熠熠的病房裏來了......”王媽見曉蘇整個人顫唞著,於是趕緊在一邊幫忙補充道。
季非墨聽了曉蘇和王媽的敘述,臉即刻就陰沉了起來,顧明珠趁曉蘇不在病房,王媽又在洗手間洗衣服之際直接去找熠熠,她又跟熠熠說了什麼呢?以至於熠熠那般的激動?
王媽說她看見熠熠拚了命去踢顧明珠的肚子,那麼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顧明珠肯定是告訴熠熠她懷孕了,而且還懷了他季非墨的孩子。
熠熠是不喜歡顧明珠的,而且熠熠曾經也不喜歡他,如果她知道顧明珠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那麼......
又想著尚明溪說熠熠嘴裏喊著我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由此可以推斷出顧明珠肯定是告訴熠熠,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以用來給熠熠做臍帶血移植術。
顧明珠,他原本還想著她的懷孕是假的,看來,他的判斷錯誤了,難道說,顧明珠還真的懷上他的孩子了?
曉蘇人工受精助孕失敗,顧明珠卻因那次意外懷上了季非墨的孩子,熠熠因為此事從床上摔倒下來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
這些個事情對於季家,對於季非墨和曉蘇,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而更大的打擊是,尚明溪說熠熠的身體估計拖不過一年了,所以,曉蘇如果不能盡快的懷上孩子,那麼他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撈骨髓這也是一項工作,當然這比等曉蘇懷上男孩的希望還要渺茫無數倍,幾乎不去做一個等待的契機。
為了追究顧明珠的刑事責任,季非墨迅速的找了醫院的安保人員,要求調看熠熠病房的監控視頻,想要看看當時的顧明珠走進去後發生的情形。
隻可惜,監控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季非墨即刻追問這是怎麼回事,保安隊長即刻查看了記錄,然後非常誠實的告訴季非墨,這是他自己要求關掉熠熠病房和隔壁病房的監控的,不能怪醫院的安保人員。
季非墨這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回事,因為他和曉蘇結婚,熠熠隔壁的病房做了他和曉蘇的新婚,他和曉蘇是夫妻,房間裏當然不能被人偷窺。
於是,他在結婚前一天就給醫院的安保人員打了招呼,要求關掉監控,安保人員告訴他,那蘇熠的病房也要關閉,因為兩個攝像頭用的是一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