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已經到了中晚期,”李一鳴看著曉蘇,然後沉聲的道。
☆、一路荊棘密布,攜手春光無數8
“李主任,我爸他......究竟怎麼樣了?”曉蘇望著李一鳴,緊張得聲音都在顫唞。
“肺癌已經到了中晚期,”李一鳴看著曉蘇,然後沉聲的道。
“什麼?”曉蘇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瞪大眼睛望著李一鳴,疑惑的追問了句:“肺癌?”
“是,”李一鳴點點頭,然後用手扶了扶眼鏡說:“顧部長是6年前查出肺癌的,當時為了不讓家裏人著急,所以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們,他也不肯做手術,一直希望保守治療能治好,但是......”
李一鳴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輕歎一聲說:“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做手術的時候了,當然,顧部長已經五十多歲了,身體又差,手術的風險非常大,你還是回去和家裏人商量好,然後給我一個答複,目前人已經醒過來了,當然要住院,如果還不做手術的話,估計,沒多少日子了。”
聽了李一鳴的話,曉蘇隻覺得手腳冰涼渾身發抖,父親是肺癌,可以前一直都說是胃炎,一直都說隻是操勞過度平時工作忙生活習慣不好造成的,可誰知道......
曉蘇是晚上才回三醫院的,剛剛來到熠熠病房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蘇耀武卻已經推門走出來了,看見她,即刻把她拉到一邊低聲的問:“曉蘇,你跟你父親談好沒有?我們明天可以去墓地把你母親的墳遷走了吧?”
曉蘇微微一愣,然後搖搖頭,輕聲的道:“那個,我還沒有跟我爸說這件事情呢。”
“什麼,你為什麼不跟他說啊?”蘇耀武當即就不高興了,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兩個分貝道:“曉蘇,外公跟你說的那麼清楚,而且你也說了你母親臨死前已經後悔了,你為什麼......”
“我爸的病今天複發了,”曉蘇趕緊接過蘇耀武的話來,然後又急急忙忙的解釋著:“今天上午我和非墨去到顧家......”
蘇耀武聽完曉蘇的敘述,眉頭皺了一下,沒有再責怪她了,隻是悶聲問了句:“那現在他情況怎樣?”
“還在重症室呆著,醫生說最好做手術,可手術風險比較大,我一個人不敢做主,”曉蘇如實的說。
她一個人的確是不敢做主,因為這關係到父親能不能下手術台的問題,高風險的手術,肯定要家人都簽名才行。
而父親的家人,除了她還有鄭心悅和顧明珠,父親的直係親屬,首先是他現在的妻子鄭心悅,然後才是她和顧明珠,所以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通知到鄭心悅和顧明珠。
蘇耀武也覺得頭疼,在得知顧嘉良病情如此嚴重的情況下,也就不好再就蘇薇安遷墳的事件去找顧嘉良了,至少目前不宜去找他。
這個晚上,曉蘇沒有留在熠熠的病房裏,而是去了父親那邊,雖然父親有王媽照顧,可到底,王媽不是父親的親人啊,父親醒來,想必還是希望看見自己的親人在身邊吧?哪怕是他不怎麼喜歡的親人。
季非墨開車送她過去的,見她一臉的愁容,忍不住擁抱了她一下道:“曉蘇,生活中有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你愁是愁不完的,再說愁也沒有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治療才是關鍵。”
曉蘇點點頭,望著他重重的歎息一聲,最後叮囑道:“晚上你一個人在病房裏要警醒一點點,多注意熠熠,她身體差,有時晚上睡覺不老實,等她睡著了,你一定要把病床兩邊的防護欄拉上來......”
曉蘇念念叨叨叮囑了一大堆,季非墨就那樣安靜的聽著,直到她不再說話了,然後才趁沒人時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低聲的道:“今晚沒有你當抱枕,我肯定睡不著。”
曉蘇臉一紅,抬頭起來,季非墨已經轉身朝電梯方向走去了,她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喊了句:“我明天一早要去一趟看守所。”
也不知道季非墨聽見沒有,總之他沒有回頭過來,而是快速的走進那已經開了門的電梯裏去了,隨著電梯門一關,她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顧嘉良的病情非常的嚴重,曉蘇和王媽輪番守著他,聽著他一聲又一聲難受的呻喚,曉蘇的心也就跟著揪緊起來,所以整個晚上幾乎沒怎麼閉眼。
顧嘉良是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當看見守在病床邊的曉蘇時,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了,他用手抓著曉蘇的手,半響才說出一句:“曉蘇......你肯來看爸爸了?”
曉蘇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溼潤,望著自己臉色灰白的父親,沉吟一下道:“爸,李主任說......”
“我不做手術,”顧嘉良即刻就搶斷了曉蘇的話,然後有氣無力的說:“你不要跟我說這個,也不要勸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曉蘇聽了這話心裏愈發的難受,父親還知道自己的身體呢,都已經到晚期了,他還不做手術,他這分明就是在虐/待自己。
“爸,我一個人不會替你做主的,”曉蘇趕緊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淡一些,微笑著說:“何況你的身體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剛剛隻不過是想跟你說,李主任說你的身體沒多大毛病,主要還是操心過度了,其實我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