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血型,是B型血,所以也就沒有懷疑,”

顧嘉良說到這來又停頓了片刻,然後輕聲的道:“20年前,也並不是沒有DNA親子鑒定,不過那時國外才有,爸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的官員,手上的錢並沒有多到可以帶顧明珠去國外做DNA鑒定的,所以,認為隻要血型一樣……”

曉蘇聽父親這樣說話,心裏莫名的湧起一絲反感,按照父親這樣的說法,貌似他對鄭心怡的沒有感情的。

可如果真沒有感情,那他完全可以給鄭心怡和顧明珠一筆錢把她們母女倆都打發走了。

當然,即使不打發走,也可以隻給錢她們,並不需要投入更多的東西進去不是嗎?

然而這麼多年來的事實證明,父親對鄭心怡母女倆的感情非同一般,不是這幾句話反悔的話就能抹去的。

顧嘉良說了這麼多,好似累了,休息了一下,然後望著自己不做聲的女兒,接著又輕聲道:“曉蘇,爸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爸的這些話,因為明珠從小就過得很好,而且……”

顧嘉良說到這裏,青白色的臉上湧上一抹羞愧之色,半天才又說:“曉蘇,你小時候太調皮了,而我又太性急了,總覺得像你那樣整天不好好學習還惹是生非的孩子長大不會有什麼出息,而明珠那時乖巧懂事聽話學習成績又好,於是……”

顧嘉良說到這裏,臉上不僅隻是愧疚,甚至還有了懊悔之色,他原本被曉蘇握在手心裏的手稍微的動了動,反握著曉蘇的手,早已經是灰色的眼眸愣楞的望著曉蘇。

“女兒啊,爸那個時候真是糊塗啊,”顧嘉良的聲音越來越弱,帶著濃濃的悔意:“爸太急功近利了,總想要一個優秀的孩子,於是就忘記了調皮搗蛋是孩子的天性,貪玩是每個孩子就有的本性,所以,那個時候,爸就總是對你沒什麼好臉色看,於是,那個時候,每當你不及格而明珠又是99分甚至100分的時候,爸不知不覺中就……”

曉蘇依然沉默著,其實這些話父親不說出來她也已經知道了,上次她去顧家,發現書房裏那麼多的她和顧明珠小時候的照片時就知道了。

顧嘉良沉默了良久,才終於又開口:“曉蘇,爸對不起你,爸已經知道錯了,隻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彌補了,好在……”

顧嘉良說到這裏,臉上又是一片痛苦之色,反握住曉蘇的手抓得更緊,好似要把全部的力氣都用上一樣。

“曉蘇啊,過去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顧嘉良說完這句,整個人好似輕鬆了下來似的,接著又說:“好在……你媽生前並不知道我和鄭心怡的事情,也並不知道明珠是我女兒,至少,她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什麼傷害,否則的話……”

“我媽死前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一直沉默的曉蘇終於接過顧嘉良的話來,一雙清澈如泉的眼眸望著他。

“你媽知道?”原本聲音微弱的聲音一下子因為震驚的緣故提高了兩個分貝,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曉蘇,用顫唞的聲音說道:“怎麼可能……她說了不會告訴給薇安的,她和薇安還是好朋友,我......”

顧嘉良說到這來再也說不下去了,望著自己一臉堅定的女兒,半響才又問了句:“曉蘇……你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路荊棘密布,攜手春光無數20

曉蘇望著自己的父親,原本是不想說這件事情的,可她又擔心自己現在不說,也許以後說了父親也就聽不見了。

而且,自己的母親那麼多年被蒙在鼓裏,直到最後,卻是帶著傷心失望甚至是無比的後悔和痛心離開這個人世的。

她每每想起母親的那張痛苦中帶著悔恨的臉,心都會像麻繩給捆緊了似的,揪著的痛。

以前,她是不知道母親心髒病突發的原因,現在知道了,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了。

舒展說得對,有些人,明明是惡人卻扮演成一個好人;明明做了壞事,還非要一副無辜的樣子,甚至一直享受著自己不該擁有的,或許是不配擁有的待遇。

於是,曉蘇抬頭望著自己一臉清白色的父親,淡淡的說:“是在7年前的5月1號晚上,準確的說是5月2號淩晨,也就是我媽心髒病突發的時候,爸當時在哪裏?又在做什麼?”

顧嘉良聽曉蘇這樣一問,明顯的一愣,臉色當即暗淡下來,然後羞愧的道:“5月1號是鄭心怡的生日,她非讓我那晚過去吃飯,說明珠在家,還說明珠在大學裏參加比賽得了獎,於是我就過去了,結果明珠不在,然後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飯,因為喝了兩口酒,我就醉了,於是就睡在了她那邊……”

顧嘉良說道這裏疑惑了一下,望著曉蘇道:“難道你媽那時她懷疑我和鄭心怡了?於是找人跟蹤我?”

曉蘇聽了顧嘉良這樣的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低聲的道:“爸,如果我媽真會懷疑你跟鄭心怡之間,如果真找人來跟蹤你,你覺得她會等到那個時候才知道你和鄭心怡的事情嗎?”

顧嘉良聽了這樣的話又是一愣,隨即趕緊追問了句:“那……薇安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