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他和曉蘇不僅沒有時間洗澡,就是連床都沒有躺過,因為有時候根本就來不及躺下來。
想著帶孩子如此的辛苦,他就不由得想到她一個人在德國帶熠熠和燦燦的那些日子,一個女孩子,要讀書要帶孩子,後來是要工作要帶孩子,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怎麼熬過來的,還不就是這樣熬過來的?要不我怎麼會這麼老?”曉蘇白了他一眼,然後打著哈欠道:“希望過了正月初二家政公司就開門了,無論如何,我得趕緊找兩個保姆過來,否則的話,我估計又要老十歲,熬藥最容易讓女人變老了。”
“正月初二家政公司怎麼可能上班?”季非墨白了她一眼道:“一般公司開門都是正月初八以後,而且就算家政公司上班了,公司也未必就有閑著的人啊?你以為隨時能請到人的?”
當然不是隨時能請到人,不過正月初二這天,蘇耀武家倒是來了兩個幫工,曉蘇的舅媽和曉蘇的表妹。
曉蘇的外婆白素死了多年,不過白素的侄兒也就是曉蘇現在的舅舅和蘇耀武卻一直都有往來,所以舅媽和表妹見他們倆帶兩個孩子辛苦,正月初二這天就來幫忙了。
表妹白子淇才18歲,今年該考大學了,聽說曉蘇曾經是省狀元,對她特別的欽佩,一直在問她是怎麼做到的,省狀元啊,那可是全省第一啊。
曉蘇非常的疲憊,對於表妹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應付似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總之就是盡量把卷子上的題全部做對,你要把題都做對了,估計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了。”
白子淇聽了她的話楞了一下,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又說了句:“表姐,你這話怎麼和言四一個腔調,他也是這麼說的。”
“言四?”曉蘇原本都要閉上的眼睛又因為子淇說到言四睜開了來,然後悶悶的問了句:“對了,那言四和我們家是什麼親戚關係?怎麼我們回濱海來時他也跟你們一起來了呢?”
“你不知道?”這一下輪到白子淇驚訝了,睜大眼睛看著曉蘇。
曉蘇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道:“知道什麼?我和他從來都不曾認識,以前也沒有人跟我說起過這麼號人物,他的人他的名,我都是第一次聽說。”
“好吧,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白子淇白了她一眼,然後淡淡的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原本我姑奶奶,也就是你外婆,和言四的奶奶是結拜的姐妹,倆人關係極好,當初倆人約定以後結婚了,如果都生了兒子就做兄弟,都生了女兒就做姐妹,當然,如果一人生兒子一人生女兒就做兒女親家。”
“哦,然後呢?”曉蘇聽了個雲裏霧裏。
“然後當然都生了女兒叻,也就是你母親和言四的母親,她們做了姐妹唄,”白子淇繼續說:“隻不過當時她們倆又把這個約定延續了下來,也就是說,你和言四,其實早在你們母親還沒有結婚時就定下娃娃親了。”
曉蘇聽了這話汗都下來了,於是忍不住說:“得,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誰還流行這個啊?”
白子淇聽了她的話一愣,隨即淡淡的笑著說:“也是,這些都是上一輩人定下的,而且後來因為我表姑被姑爺爺趕出蘇家去,她和言四的母親估計也就很少聯絡了,想必她自己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
曉蘇聽了子淇的話點點頭,然後因為太困,而子淇幫她抱著的炫炫又開始哭了,子淇抱著炫炫走開了,她則躺在床上不用一分鍾就睡著了。
曉蘇帶著孩子來北京蘇家大院四天了,四天四夜沒合眼的人,這一下子睡著就足足睡了10個小時,從上午9點睡到晚上7點。
等她醒過來時,房間裏已經亮著柔和的燈光,百合花的花香傳來,她扭轉頭的瞬間,發現床頭櫃的花瓶裏正插著一束含苞欲放的香水百合。
她用手揉揉眼睛,把身子從被窩裏抽出來,剛要下床,房間門卻被推開了,季非墨端了個托盤走了進來。
“醒了,”季非墨說話間,已經把托盤放在房間裏的茶幾上,扭過頭來對她說:“趕緊過來吃吧,有你那個娃娃親送來的榛子呢。”
娃娃親?曉蘇稍微一愣才反應過,“你說的是言四啊?我沒和他定過娃娃親啊。”
季非墨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過來把她從床上拉到沙發上:“得,你媽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和他媽把這婚事給定下了的,這還不叫娃娃親叫什麼?”
曉蘇側臉看著他,半響才問了句:“季非墨,你這是......吃醋呢?”
季非墨的臉略微一紅,然後一邊給她裝飯一邊沒在意的說:“我吃什麼醋啊?不就是大山裏的一份榛子麼?等我們四月去貢山,我給你挖蟲草去,一定要純野生的。”
曉蘇白了他一眼,從他手上把飯碗接過來,沒好氣的說了句:“得,挖蟲草算什麼啊?蟲草藥店都能買到啊,可榛子市場上幾乎沒有賣,我看你還是去天上把月亮摘下來可能才有機會更勝一籌。”
“好主意,”季非墨當即點點頭,然後一邊給她碗裏夾菜一邊說:“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們去貢山,我就去給你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