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戀兄狂。”

“和大哥結過好幾次婚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你輸了!”

“靠!不是說好這一局要讓我贏的嗎?”

“我改主意了,除非你敢當著大哥的麵把四歲那年寫的情書給他念一遍。”

“……你怎麼知道我四歲的時候寫過情書?!”

“小時候我每周都會和六弟一起批閱全家的日記,哈哈哈哈!”

“臥槽你們這兩個變態!”

你們都是變態,我全家除了我都是變態!傑克趴在樓梯拐角的欄杆上,一邊吐槽無良的哥哥們,一邊嚼著香噴噴的果仁,果仁是黑色的,圓溜溜的,和緣分石還有點像呢。

為啥他們都可以戴著著緣分石出去旅遊呢?我也想早點找男朋友和生小雞的呀,傑克苦惱地想,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萬一我的注定伴侶是個童養媳呢?

傑克抬起頭,黑漆漆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父王和爸爸的臥室,爸爸一向是脫線的,緣分石這麼小的東西拿走了他肯定發現不了……

羅素這次是受“我們都愛打毛線”網站邀請參加一個潮流峰會的,恰好之後不久就是大外甥女家小兒子的婚禮,所以他決定這次要在地球常住一到兩年的時間,一方麵陪陪年近百歲的老娘,一方麵讓幾個兒子在銀河係遊曆一下,順便找找注定伴侶。

峰會結束後還要倆月才是婚禮,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羅素便打算帶孩子們到處轉轉,遊覽一下母國的大好河山。他們沒有使用穿梭機、飛機之類的高效交通工具,而是選擇了氣浮車,現在全國都通著超高速氣浮軌道,很適合走走停停地遊覽。

剛開始大家還都比較有紀律,走著走著就有點人心渙散了,有些王子喜歡攝影,有些則喜歡美食,還有喜歡采集礦石植物做研究的,羅素一個人攏著三十四匹野馬,漸漸就有點力不從心,隻好安慰自己孩子們方向感和戰鬥力都很強,在地球這種遍地弱雞的地方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然後傑克就被落下了。

這是什麼地方?爸爸呢?哥哥們呢?小黑豆茫然站在公共廁所外的花壇邊,很久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丟下了。雖然他性格比較淡定,但畢竟隻有三歲,而且這也不是故鄉薩熱那,而是陌生的地球,他根本就不認識路!

坐在花壇邊的遮陽棚下等了半個小時,傑克覺得事情有點糟糕,貌似他不靠譜的爹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發現自己不在車上。在等下去和走走看之間猶豫了一下,他選擇了後者,開始沿著氣浮車離開的方向往前走去。

邁著小短腿走了沒多久傑克就累了,還好前麵很快出現了一個比較繁華的交通站,傑克走到電子牌前翻看了一番,沒有直達北京的公車,想試試看確定一個轉車路線,但沒兩下就被那些拗口的地名弄得暈頭轉向,歎了口氣放棄了,往一邊的公共話亭走去。

電話是投幣的,傑克摸了摸褲兜,一個鋼鏰都沒有,隻有一小把堅果仁,他鼓起勇氣想跟路人借一個硬幣,但想起保姆說過的那些可怕的拐賣故事,心裏又打起了鼓,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天漸漸黑了,傑克開始覺得有點擔心,不知道渣爹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丟了,坐在候車廳的椅子上晃了一會小胖腿,發現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他餓了。

吃掉最後一個果仁,饑餓感沒有任何好轉,蝠虹龍是胃口超大的物種,尤其是發育期的幼崽,食量基本是同齡地球人的十來倍。傑克有些焦慮,開始考慮要不要變身飛到遠處的山上看一看,也許能抓個野獸什麼的吃一吃,雖然他沒接受過狩獵方麵的訓練,但地球野獸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聽說這裏的動物都是受保護的呢,傑克又猶豫了,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再次歎氣,再忍一忍吧,也許爸爸很快就會來了。

時鍾走向午夜十一點,傑克餓得前心貼後背,都要哭了,忽然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香氣。原來是一個賣宵夜的流動餐廳開張了,畫著卡通廚師的房車就停在馬路對麵,亮著溫馨的燈光,竹編蒸籠冒著嫋嫋熱氣,微風一吹,肉包子和餛飩的香味隨風吹來,糊了他一臉。

口水泛濫的小王子像被攝了魂一般飄過馬路,站在流動餐車前星星眼搖尾巴,然而他實在是太矮了,整個小身體都被吧台擋住,裏麵的廚師完全看不到他胖胖的身影。

“小朋友,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外麵?你家大人呢?”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傑克抬頭,發現一個中年大叔笑眯眯站在身旁,手裏拖著個行李箱,大約是才從公車上下來。

傑克一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你好”,口水就嘩一下流了一胸脯。大叔哈哈大笑,彎腰給他擦了擦口水,說:“好可愛的小胖墩,餓了吧?沒關係,伯伯請你吃包子吧。”說著將一張鈔票遞給餐車裏的廚師:“來兩份包子……”扭頭問傑克:“一份夠吃嗎?”

“三、三份可以嗎?”餓成這樣傑克也顧不得什麼皇家尊嚴了,結結巴巴說,“或者五份?”

“呃——”大叔愣了一下,對廚師道,“那麼來六份吧,一份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