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被前麵的手拉著，越過一個又一個昨天還笑臉相迎的人。
吳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樣是沒辦法的，遲早會被泥石流追上。
——必須想辦法，不能和大自然拚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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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待會的防災演習全靠你指揮了！稿子背完了吧？”
“主任放心好了。吳邪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岔子。”
……
——誰？
——唐八婆和小花的聲音？
——麵前是整齊的學生隊列，而我……
吳邪發現自己站在主席台上，大家都注視著他。
“……一旦遭遇大雨，發現山穀有異常的聲音或聽到警報時，要立即向堅固的高地或泥石流的旁側山坡跑去，不要在穀地停留。……一定要設法從房屋裏跑出來，到開闊地帶，盡可能防止被埋壓。……”
吳邪的嘴唇不受控製的張開，說著早已扔進記憶角落的話。
“發現泥石流後，要馬上與泥石流成垂直方向一邊的山坡上麵爬，絕對不能向泥石流的流動方向走。發生山體滑坡時，同樣要向垂直於滑坡的方向逃生……”
——現實？夢境？
——這是我在演講？逃生演習已經結束了嗎……
——真是的，不是早明白了之前的生活不過是扭曲空間的幻象了嗎，怎麼都這時候了還會做這樣的夢啊。
——人的記憶力，還真是無法掌控的東西。這麼好的記性要是給小哥分點就好了。
——唉？我這是在想什麼？哪有小哥這號人？
“小邪果然很給力，不枉我把這活兒推到你身上。”吳邪一下台就接到了解語臣的祝賀。
“果然！又把你的事……這都第幾次了！”吳邪抓狂。
“安啦，這不是背的挺不錯嘛，說不定以後會用到呢。”
“我謝謝你的烏鴉嘴哈……”吳邪嘴角開始抽搐。
“本來就是啊……請一定不要忘記……”解語臣突然抱住吳邪，湊在吳邪的脖頸處低低地說，“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這一切……”
“小花？”吳邪疑惑。
但還沒等他詢問，抱著他的發小就消失了。
麵前的景象就像開始過度曝光一樣，漸漸的褪去了顏色。
“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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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吳邪……”張起靈一遍又一遍地呼喚。
“嗯？”吳邪一副剛回過神的樣子。
“愣什麼神，快跑！”張起靈道，雖然雨大看不清，但吳邪可以想象張起靈滿臉焦急的樣子。
“往上跑！垂直泥石流的方向向上跑！”吳邪張大嘴巴大喊，雨水夾著風立馬灌得他呼吸不暢。
張起靈立馬拉著吳邪拐彎，無奈障礙物太多，吳邪錯防不及差點被絆倒。
“跟著我們跑！不要順著泥石流的方向！”吳邪覺得肺都要被吼出來了，但是耳邊的雨聲和轟隆聲太大，他也不確定別人能不能聽見。
“別吼了，節省體力！”張起靈低聲說，同時攥緊了吳邪的手，害怕他一抽風就跑去學雷鋒——這麼多人根本救不過來，更何況他們自己的生命還沒有保障。
不得不說吳邪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地方學到的一點當地人的精髓，在這個時刻發揮得淋漓盡致，隻要有幾個人跟隨，立馬就能變成大眾的領頭——大家都跟著往村尾的小巷子裏鑽。
小巷子後麵的空地，挨著亂墳崗而常年空曠的山坡，此時是唯一的希望——隻要能趕在泥石流前穿過這條不過十米的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