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在他媽和老婆之間,他還是傾向於老婆的…….”吳浩說。不由想到,他跟陳昊在周海晴婚後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看來王建斌這些年也實在是忍得夠嗆,老婆又得罪不得,隻能每次見他們兩個就把他們當空氣。
“他其實內心裏是想傾向於他娘家人的,隻不過,他娘家人把他的生活搞得實在過不下去。他實在是不得已,隻好選擇有條件的信任老婆。這就跟老總不得不信任自己女秘書一樣。其實,周海晴在家裏就是一能幹的女管家,還是個不拿薪水的。”
“這話是周海晴自己說的?”
“嗯。”
吳浩歎氣,看來周海晴對她老公的偏見,是再難調和了。
☆、海河之戀
如果是夏夜,海河上的觀光船會往來穿梭不息。現在是初冬,晚上就一班遊船,還坐的人寥寥。
吳浩和夏維站在船尾露天的甲板上,兩人都凍得抖抖索索。吳浩把夏維緊緊摟在胸`前,企圖給她擋風,兩人都豎著衣領子,但隻要有風刮過,兩人就一起發抖。
導遊小姐在船倉裏別著麥克風講解,但是甲板上什麼都聽不見。吳浩隻好湊合著給夏維解說兩句:“那幢房子,就是那幢屋頂比別的暗點的,是袁世凱的別墅。”
“這座鐵橋是清朝建的,有一百多年了,也許兩百多年了,橋身中間可以開啟,讓河麵有足夠的淨空。在當時是非常了不起的新技術,據說當年用了幾百萬兩白銀。”
夏維感慨:“造得質量真好,像新建的一樣。”
“天津海河上的這些橋,真是風格各異,美輪美奐。”夏維讚口不絕,隻是尾音瑟瑟發抖。
“海河夜景很有名呢,比白天好看。”吳浩也在打哆嗦。
遊船回轉,原路返回,橋洞下好像反而風小點。橋下的虹光燈管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又被水麵反射回橋身。船從橋下過,人如同置身於光影幻境。
夏維說:“河水靜躺在橋下,一片淚光盈盈的蜜意柔情,蕩漾在鐵石心腸的身下。”
吳浩一愣,這話聽起來有點肉/欲的曖昧:“嗯,有文采。”
“什麼啊,人家泰戈爾的詩,我換了幾個詞,把湖水改成河水,把山改成橋。”
“哦,”吳浩心想,泰戈爾得哭死,“那我也改改:如果你一定要當那變幻莫測,永不停留的河水,就讓我化身為橋吧,用那不變的耐心,等待你千年後的回歸。”
“誰寫的?”
“不知道,過去在明信片上看到過,就模模糊糊記住了。肯定被我改得麵目全非。”
“又是你自己瞎編的吧。”夏維笑。
“我哪有這水平。”吳浩擁著夏維,看她巧笑倩兮,不由的心頭愛意湧動:“我願化身石橋,千年守候,等你從我身上踩過。”
“哦,我可不輕哦。你想當第一個被女人踩死的男人?”
“千百年來,女人都渴望被心愛的男人壓在身下,有哪個被壓死了。”
“壓跟踩不一樣…….”夏維一時找不到準確的用詞。
“受力麵積不一樣。”吳浩笑著給她補充。
夏維在勸業場邊上的賓館裏開著房間,但是兩人卻另外夜宿海河邊上的高層酒店,落地窗下就是海河,兩岸燈火輝煌,往來船隻穿梭。摩天輪,又稱“天津之眼”,在夜色中,銀光閃閃,如一輪巨大的圓環淩空懸於水麵,橋下水光燈影,互相輝映,景色既壯觀又妖異。
落地窗前有一排半人高的紅色欄杆,配著青銅的鐵花,深紅帶金色流蘇的窗簾,房間風格奢華。
吳浩倒了兩杯葡萄酒,一杯遞給夏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