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大驚失色,此時若想上前相救已是萬萬不及,狠狠咬咬牙,竟是將火麟脫手向絕無神擲出去。絕無神木然擋,右手將迎麵而來的火麟劍刃把扣住,斷浪神色微變,上前步握住劍柄——那火麟雖是銳利無比,韌性卻嫌稍弱些,被他二人全力奪,竟是啪地聲折成兩截!斷浪麵色微微變,唇邊卻露出絲笑意……火麟雖折,卻也是稍阻絕無神之攻勢,環向霍凝煙的左手已是捉個空!

劍晨長籲聲,又反手向絕心劍刺去,絕心勉力移步躲開此招,卻又被劍晨連連搶攻,轉眼便是左支右絀。他方才本想拚得受傷亦要擒下霍凝煙為質,此刻見孤注擲之舉被斷浪破壞,神情更是難看,忽地慘然笑,道:“既然如此……們便給陪葬罷。”右臂倏地在空中劃,獰聲道:“以傀儡之身自爆!”繼而跌在地上,緩緩閉上眼。劍晨微微驚,上前探上他的鼻息,已是片寂然。

絕無神身形僵,繼而仰嘶吼聲,本就魁梧的身形又漲大幾分!舉手拉,竟是將斷浪右肩狠狠攬住。步驚雲神色冷,挺劍撩去,卻隻能令得絕無神身軀震。斷浪隻覺得右肩骨殖欲折,滿頭冷汗滾滾而下。又見絕無神身上已有金色透出,他雖不知自爆之術威力如何,但絕心既然不惜犧牲性命用出此招,自然已是打算玉石俱焚。

他心思急轉,麵上驟地露出決然之色,厲聲道:“將他逼入江底!”

步驚雲身軀微震,麵上隱隱露出躊躇之色,斷浪此計雖是可行,但卻必要連他自身並犧牲……但他雖與斷浪不對,卻也不願如此將他與絕無神道置之死地!便在千鈞發之時,原本暈厥在地的絕天卻驟地發出低低的呻[yín]之聲,繼而模模糊糊地輕呼道:“爹爹……”

絕無神甫聽此言,身軀頓時震,麵上也倏地露出抹痛苦之色。步驚雲咬咬牙,終於緩緩抬起手,卻忽覺得手中輕,那絕世好劍竟是全不受他控製地淩空掠起,狠狠地撞上絕無神的前胸!此刻絕無神心神恍惚,竟是未能保持其“不滅金身”之穩定,那絕世好劍又是鋒利無匹,隻聽“嗤”地聲輕響,已自絕無神前心處對穿而過!劍鋒餘勢未竭,竟將絕無神和斷浪的身軀同帶起,重重地向江心處跌下去,江水隻打幾個旋兒,兩人的身形便再也不見。過片刻隻聽得聲悶響,眾人都覺腳底震動,難以站穩,麵色都不由大變——絕無神的自爆之術竟然厲害如斯!

步驚雲怔怔看手中劍鋒半晌,又緩緩回首向霍凝煙望去,隻見麵上片慘白,顯是方才之禦劍之術極費心力。他微微皺起眉,道:“……”

霍凝煙靜靜與他對視,麵上全無表情,在那種情況下,再沒有別的選擇。

步驚雲暗歎聲,轉首望去,卻看見無名、聶風和秦霜正直直向此處飛掠過來。回首望向霍凝煙,意似征詢,卻見將地上的半截斷刃珍而重之地籠入袖中,兩人目光對,霍凝煙卻淺淺笑,道:“回下會罷。”

步驚雲靜靜望半晌,微笑道:“好。”

戰役終於落幕。

破軍得無名及時施救,終究還是保得性命,但左腿右臂卻是未曾保住,身功力雖不過剩下三分,但終究還是得在中華閣頤養年。師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亦算是相得益彰。至於劍晨和楚楚,卻又是另個故事。↘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夢終是尋到聶風,二人同絕起在山上結廬而居,以山之寒意暫時控製聶風體內的瘋血,並遣人四處打聽鎮壓麒麟血之法。

天下會既已為中原第一幫會,又與中原政權緊密相關,自是更加欣欣向榮。或許這樣生活一世也是很好……可平靜的生活,畢竟並不適合。

,心在下。因此,終須告別。

又是冬日。

無數片雪花在那寫著“下”兩字的石碑之上打個旋兒,複又翩然落下,轉眼間便在石上覆淺淺層。霍凝煙緩步自大殿內步出,在石碑前駐足,靜靜凝注半晌,抬手將碑上的雪花拂個幹淨,才滿意笑。

隻聽身後幾聲輕響,卻是有人自後行過來,人並未刻意放輕腳步,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咯的輕響,由遠及近,終於在霍凝煙身後停下來。

霍凝煙目光閃閃,雖未回首,卻忽地嫣然笑,道:“要同我一起去麼?”

一縷陽光自陰霾的雲霧間透出,將眼前照的一片通透,雖是看不清麵上的顏色,卻能清晰地看見麵前男子微微勾起的唇角。

繼而,清朗的聲傳來。

“那是自然。”

天,終於晴了。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感謝zegapain2010上傳分享本文,訪問用戶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