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溫熱的手揉扶著輕輕放在了他的肚子上,安平悄悄的動了動,他感到有些癢。放在肚子上的手停留在了那裏,不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安平有些失望,抬起頭,卻被安寧吻在了眼角。
因為眼角的吻,安平被迫的合上了眼,他看不到哥哥的臉了。
不滿的輕輕挪了挪,安平抓住身後人的衣服。
突然一滴沉重的液體滴落在安平的眼睫,他疑惑的顫了顫睫毛,那地水珠順著睫毛滴落,劃入安平的嘴角。
入口是鹹澀的味道,閉著雙眼的人身體一僵,卻被身後人安撫的拍了拍。安平不安的想要抬頭,頭卻被緊緊的按在了身後人的懷裏。
“小平,好孩子,哥哥的寶貝......”
隱隱顫唞的聲音,蘊含了安寧所有的喜悅,苦澀,悲傷。
仰起頭,不讓更多的淚滑下,他該隻是高興的,他們已經在一起了,而且他們還會即將擁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即使那個孩子不會出生。
原來在安寧初初發現自己的身體虛化後他就已經懷疑安平是否已經懷有身孕,而剛才放在安平肚子上的手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安平,我們就要有寶寶了,寶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即使那個時候哥哥已經不在了。
能夠有這麼多年的陪伴,我該知足了才是。
安寧這樣告訴自己,然而淚卻無法控製的如雨落下。
懷中安平一直掙紮著妄圖抬起頭來,然而安寧第一次不再溫和的動作卻是將他緊緊的禁錮在懷中。
他怎麼可以讓他看到他這副樣子,他可是哥哥啊~
那夜的禁錮與掙紮,不安與悲傷都化作一夜秋風被吹散在那個月色明麗的夜晚,也吹進了安平一直緊繃的心田。
安平纏安寧越來越緊了,無論安寧去哪,他再不願離開他寸步。
安寧溫和的摸了摸緊握著他臂膀的弟弟,心裏了然卻隻能無奈的隱忍著內心難耐的悲傷。
最近安寧更忙了,他沒有再出去賣香,而是在家整理著一切他覺得需要的事物。過去積累的銀錢和著最近新得的銀兩都和在一起放在一個盒子裏鎖上,放在一個隱蔽卻對安平而言很順手的地方。新買了很多換洗的衣服,各種季節各種款式,隻要是安寧覺得適合安平的他都買上了一套,還有很多,被褥,家具,房屋也是該整修了,安寧覺得一個人不夠用,一雙手不過使,時間流逝的太快了。他總怕自疏漏了什麼以後他不在了安平過的不舒服,安寧的手微不可查的顫唞著,他不想,不想離開。
安寧隱忍著內心幾快噴薄而出的情感,假作正常的整理著一切,卻不知道看在安平眼中仍然緊縮了一顆心。
到了現在,時間對安寧而言總是不夠用的,但它卻偏偏有了盡頭。當安寧覺得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裏已經把能做的能準備的都做好準備好後他終於安心的停下了不停勞動的手。
將鑰匙和他最新作的一個錦囊鄭重的交到安平手中,安寧細細的叮囑。
“這是家裏所有錢財的鑰匙,盒子在左手第三個櫃子,你最喜歡用的那個抽屜裏。這個錦囊是哥哥新做的,你一定要記得貼身放在身上。”
錦囊裏隻放了一枝樹藤的枝條,以往那朵豔紅的花朵卻是不見了蹤影。最近妖力流逝的速度太快,安寧為了固定自身的形態,早將是他半身的妖花收了回來。
安平聽著安寧的話,僵硬的扯起半邊嘴角。
“這些東西哥哥收著就好,我要用的時候哥哥再給我就是了。”
“乖,小平,哥哥總有不在的時候,乖乖帶著,聽話。”
安寧重新將被安平推回的東西放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