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鉤,毫不吝嗇的灑在這空曠的山頂上方。
朱雀終於爬上山頂的時候,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太開了。
連著在地上翻了幾個身子,確認過自己已經躺在了山頂上,才悠悠的吐了口氣,捋了捋自己的脖子。長期保持著仰望的狀態,實在有些吃不消。
這山頂是白日裏自己想要到達的對岸,現在自己就躺在這裏,心裏滿滿的成就感。無論如何,他到了。
樹上鴉雀不安的叫了幾聲,撲棱著翅膀飛過朱雀的頭頂,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個小巧的背影。
朱雀對著月色輕吟,“涼如水,清如風,隻盼入夢中。”
“說的好!”樹上的陰暗處,傳來讚歎的拍掌聲。緊接著就從上麵下來一個男子。
朱雀費力的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又躺了下去。長的好看與不好看的,與自己何關?不過是皮囊,他若是認識自己,必定會和自己打招呼,若是不認識,自己湊上去也沒意↑
“三師兄,好早。你不是應該去盯著昨日新來的六師弟嗎?怎麼會有功夫來這裏?”五師弟用一塊幹淨的帕子輕輕的擦拭手裏的長劍,那認真的神情觸動了三師兄心底裏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
“美人兒。”
脫口而出的話,三師兄下意識的捂住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對麵正在拭劍的人已經麵露慍色,手腕子一轉,那還在手裏握著的劍已經直直向三師兄刺過來。
三師兄眼見大事不妙,撚了一個隱身訣,逃之夭夭。
劍又重新躺在帕子裏,享受著主人溫柔的撫摸。那人似是有些失望,悠悠的開口道,“跑的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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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道山的鍾聲,敲的一向很有講究。暮鼓晨鍾,也一直都有自己的堅持。除了這每一個月召喚子弟的鍾聲讓苦道山的眾人很激動之外,還有一種情況下,眾位弟子也很期待。那就是苦道山的掌門人收徒。
掌門人的年紀,據說已經有幾百歲了,但是從他那精神矍鑠的精神氣裏,卻一點也看不出什麼暮年的樣子,完全是個身體力行的中年漢子。還是在烈日下鋤禾日當午的那種漢子。渾身都透出一種健康向上的自然氣息。
距離上一次收徒,也有五六年的距離了。苦道山的門生們各個都興致勃勃的站在大殿外邊的石階上,等著看熱鬧。
朱雀已經換了一身簡單的布衫。紫色的外邊,藍色的內裏,比其他幾位師兄的顏色稍顯的亮麗一些。
底下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這小子是走後門來的?什麼來曆?”
“據說是太白金星親自送了來的。我還聽說在山門前,太白對著小子十分的體貼,親自的整了衣服,捋了頭發的。嘖嘖,沒想到,這小子的後台這麼硬。”
“這就對了,怪不得這小子的衣服和其他的師兄的比起來要好看許多。原來是太白的關係。你們難道不知道,太白和咱們師傅那可是八拜之交,傍上太白,無異於傍上師傅。哎,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一輩子也別想有這個待遇了。”
站在右手邊第一位的大師兄眨了眨眼睛,瞅了一眼在中間站著等師傅的朱雀,朝著身邊的二師弟說,“他這身衣裳,可比你的金貴多了。”
二師兄還在美美的搔首弄姿,一聽這話,不大高興。
戳了戳三師弟的肩頭,“喏,你說是我的衣服好看,還是那小子的衣服好看?”
朱雀自己站著無聊,已經走到了五師兄的身邊,和他聊起了天。沒聽清二師兄問的是什麼,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那邊的兩個人,應付了一句,“好看,都好看。”
二師兄不罷休,又去招惹正在站著默念的四師弟,“喂,老四,你說誰好看?”
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