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1)

弟子悲天憫人,林子裏那些個稀奇古怪的走獸,已經瞪著瑩綠的眼睛,慢慢的靠近這棵夢回樹,把兩人包圍了起來。

“別給我惹麻煩。”

朱雀猶如被閃電劈中一樣,頭發絲都跟著翹了好幾根。

四師兄緩緩的從地上站起,兩指對著腳底一比劃,那層透明的殼子立馬從頭頂移到了腳底,托著四師兄就上了樹。

朱雀試圖抓住四師兄的鞋子沾點光,那殼子太硬,愣是沒讓他把手觸碰進去。

聚集來的走獸各個都不像是四師兄手中的兔子一樣可愛,麵露凶光不說,不少已經開始流口水的流口水,磨爪子的磨爪子,看樣子是要加夜宵。

朱雀摸摸自己幹癟的肚子,默默的兩手一攀,兩腳一蹬,迅速的爬起樹來。

他就不信,死跟著四師兄,他會坐視不管,看著那些走獸把自己吃幹淨。

四師兄已經枕著兩臂在樹杈上找了個舒服的角落,閉目養神中。

朱雀也不打擾,就那麼抱著膝蓋在樹杈邊上蹲著,看一眼樹下仰著脖子啊嗚的動物,再看一眼兩耳不聞的四師兄。

若是逃過此劫,管他什麼神荼什麼鬼帝,什麼前塵什麼過往,自己都當做看了一場戲。戲班子都撤了,自己還演什麼梁山伯祝英台。當下最重要,他要好好修煉,早點飛升成仙。

小命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關鍵。

那些個從夢裏吵起來的走獸,貌似確實不會爬樹,在樹底下轉了得有十幾圈,悻悻的離去。不忘回頭對著樹上快要變成鳥蛋的朱雀再啊嗚幾聲,看看能不能把那個膽小如鼠的人嚇下來。

朱雀的眼皮子很沉,隨時都能睡著。可是他不敢,誰知道下一刻又會竄出什麼古怪的東西。那個在殼子裏安睡的四師兄,半點沒有把自己叫過去有福同享的意*

想到這,二師兄又解氣的放下了手,讓你不知死活,怨不得我。

朱雀還一蹦三跳的在長廊上唱著小曲,沒有發現身後兩道各懷鬼胎的目光,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他,直到他拐過彎看不到。

四師兄一直局外人一樣的在台階上抱著兔子看戲,末了插了一句,“大師兄,我累了,今天的課業能不能給我免了啊。”

或許這才發現四師兄的存在,大師兄臉上閃過一絲的尷尬,馬上恢複正常,“四師弟一路辛苦,回房歇息吧。今日的課業就先暫停吧。”

“多謝大師兄。”懷裏的兔子也很配合的張了張嘴,小眼睛被這一個哈欠打的更加的通紅,和岩石縫裏開出的花朵一樣,妖豔如血。

師傅閉關前特意把自己叫去安排了任務,還神秘的讓自己覺得這是一項無上光榮的任務,除了他誰也不能勝任似的。

等聽完師傅的話,四師兄才覺得,苦道山最無聊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師傅。

無非就是派他出去送一封信,搞的和要逆天一樣偷偷摸摸,實在讓人費解。

信是送到太白宮的,四師兄打聽了幾個小仙,才摸到了正門。

想起太白一頭亂糟糟的白發出來見自己的情景,四師兄就忍不住嘴角上翹。那老頭還真是挺可愛的,頂著兩個粉色的發包就出來,不知道是自己紮的,還是邊上那個捂著肚子偷笑的小童子幹的。

這年頭,不靠譜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苦道山的早上,一直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打掃的,修煉的,隨處可見。散步的,養神的,一抓一大把。

大廳裏新添置了一把椅子,上麵刻著娟秀的“朱雀”二字,就放在那五把椅子的最末端。

朱雀踏進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瞅到了那屬於自己的座位。

一切似乎回到正軌。屬於自己的椅子已經擺上了,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弟子服也送到了屋裏。早飯也是和別的弟子一樣的飯菜,不再是惡心的反胃的千果汁。

朱雀一撩衣服的後擺,坐在那張最靠近門口的座位,等待級別較高於一般門生的小弟子前來拜會。

朱雀臉上裝著一副超脫淡定的樣子,內心卻在搖旗呐喊,隻為了一個字,爽。

這種被人膜拜的感覺,真真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尤其是那些模樣不錯的姑娘公子的,對著自己整齊劃一的喊一句“拜見六師兄”,朱雀都要鼓掌叫好了。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做人上人,人上人想要做高一等的大仙。歸根結底,是虛榮心在作怪。

受了禮,聽完了大師兄冗長的訓話,一眾人散了長,各歸各位,按照自己的進度去修行。

“六師弟,你今日的第一課,就由我來親自指點,你看如何?”大師兄從容不迫的拿起桌上壓著的一張計劃書,上麵清楚的列舉著朱雀這一個月裏每天需要進行的課業。看看落款,再看看朱印,是掌門師傅的親筆。

人都在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