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被這後麵的話說的血脈上湧,什麼仙家風範也都扔到了腦後,在自己的院子裏跳著腳的大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你這種地府裏呆久了的,怎麼會知道情愛是什麼。他們說你是冷麵鬼帝,依我看,那是給你麵子。你就是個無良無德的跳梁小醜,穿了鬼帝的衣裳在地府裏濫竽充數的。枉我還一直把你當做忘年之交,瞎了我的眼睛啊!你說,你對那小鬼,究竟安的什麼心?你之前做出來的那些情深意長,情意綿綿的戲碼,都是給誰看的?神荼,人不能不要臉,鬼不能不要皮。你這反反複複的戲,我是不會陪你唱了,你今天不說個明明白白通通透透,我太白保證你會後悔到連自己是誰都忘幹淨。”
神荼順著那樹杈子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在上頭,蕩悠下雙腳。
“我不懂情愛?我不要臉不要皮?太白,你可對什麼人動過情愛?你可為了什麼人不要臉不要皮過?就是因為我愛過,我懂過,我才傷過,痛過。這一切,都是你們教給我的。”摘下一片樹葉,神荼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小毛毛,兩隻手捏住兩端,放在唇邊,稍一運氣,吹起一支小調。
比不上天宮裏的樂師的氣勢磅礴,也比不上人間樂坊裏的意境幽長,簡簡單單的小調,就像是他手裏的那片樹葉一樣的簡單,連上麵的脈絡都看的一清二楚。
很憂傷的調子。
太白還在暴跳如雷的心情隨著調音平複下來,靜立在梧桐樹下,示意那幾個屏住呼吸的小婢女都退下去,才一躍而上,站在神荼的旁邊。
一曲作罷,神荼又咳出一星的血絲。這次他沒有接著擦掉,而是扶著太白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指著那雲海遠處的雷電交加處,笑眼朦朧的問:“祭仙台,太白,以後想我的話可以站在這裏遙望一下我。”
祭仙台!
這三個字紮在太白的心尖上,疼的他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身旁的樹幹,目露疑惑,氣息不勻的問:“什麼意思?”
“過上半日,我就要去那裏常駐了。你看,我以後就和你同在天界了,還勞煩你多照顧啊!嗬嗬。”神荼似乎笑的有些過,整個身子都開始顫唞,隻好下了樹,坐在樹底下的藤椅上,優哉遊哉的對樹上發呆的太白說道。
“你要去祭仙台?!”太白覺得這幾個字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牙關上裝了研磨機子,那些字眼如同一顆一顆的頑石,被磨成了粉末才被放出來一樣。艱難,卻輕飄飄的。
“你少了一個字,是住!”
“你,你……”太白此時的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隻能不斷重複著這一個字,再無他話可說。
“替我向那個小鬼道一聲對不住,算看在我們意氣相投了這麼多年的份上。”神荼這話說的輕柔,就像是一片半空中懸浮的羽毛,落在了太白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著情景,神荼並不是那種隨便玩弄人感情的人,起碼他還知道愧疚和歉意,知道自己對那小鬼不公平。既然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能說出這些話來?他對那小鬼就真的沒有情誼可言?
這一連串的疑問,太白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問。他知道的是,神荼,一定背著自己幹了件大事。
“太白,我府上的眼線,可以撤了。”
太白剛站到樹下,腳腕子一歪,急忙用拂塵撐在地麵,險險的沒讓自己趴在樹下。
他抬起一張驚恐的臉,看著那人在藤椅裏躺的十分舒服,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