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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文輝愣了一下,他沒有見過何其這麼頹喪的樣子。
“你來參加酒會,難道不知道今天是為了什麼?”何其看著他。
“我之前出差,今天才下了飛機,直接過來,什麼事,不是你父親的六十大壽嗎?”大哥是這麼告訴他的。
“那是每年都會有的主題,但是今年有一個新的,想知道嗎?我可以提前透漏給你。”
“什麼?”
“我那個偉大的哥哥,要做父親了?”
就在這時,酒會的燈光驟然變暗,舞台的正中央,聚光燈齊亮,文輝抬起頭,看到了一對年輕的夫妻,對著所有人微笑。
☆、海邊的約定
“來吧,想喝多少都行。”文輝把一袋啤酒放到車蓋上,從酒會上出來,文輝把車開到海邊,兩個人靠著車,看著大海,文輝把酒遞給一直沉默的看著大海的男人。
何其沒有說話,隻是接過酒,一罐一罐的喝著,想著剛才站在聚光燈下的男人,他對所有人說:“感謝大家的關心,我很快就會做父親了。”那種笑容,那麼溫柔,隻是他看得人卻不是自己,而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那一刻連何其都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很登對的一對,散發著幸福的味道的酒會,讓何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旁的文輝看出他的情緒,於是拉著他離開了。
“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在你看來或許沒意義了,可是,其,我覺得他是愛你的。”文輝難得的隻叫他的名字,帶著十分的真誠。因為他始終記得何煬看著何其的眼神,如果不是真的愛,不可能有那麼強烈的情感,好像要把這個人吸到自己的眼睛裏一樣。
“我知道。”何其輕輕的說,文輝不解的轉頭看他。
何其的聲音很小,飄散在海風中:“我一直都知道。”
身後傳來了汽笛聲,文輝回頭,一輛黑色的寶馬BMW停在他的車旁邊,然後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文輝看到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而自己身邊的人,卻仿佛沒有聽到看到一樣。隻是望著大海,然後有點無奈的笑著,輕輕地對身邊的人說:“我當然知道。”
從來不會讓我消失在他的掌控範圍內,一直一直都在我身後,我當然知道他愛我,可是,隻有愛,有什麼用呢?
何煬走過來,站在何其的麵前,一眼也沒有看文輝,仿佛全世界隻要他們兩個人,何其沒有動,沒有看他,也沒有在喝酒,隻是直直的看著前方的大海,晚上的大海,隻有遙遠的路燈的呼應,其實是一片漆黑的,但是卻可以清晰地聽到海嘯的聲音。
文輝站在那裏,想了想,然後上車,開車離開。有些事,隻需要當事人自己出麵就夠了,多餘的人,應該早點退場。
“小其。”過了很久,何煬才開口叫他,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何其這才抬頭看他,好像剛剛才知道原來這裏還有個人,然後他笑了:“是大哥啊,來接我的嗎?”把我帶回去,帶回你早就已經放棄了我的現實裏麵。
每一次都是,他被顧東離帶回家的那次,一夜宿醉以為就忘記了一切,可是何煬把他帶回家,讓他看到和自己訂婚的女人,然後和別人結婚。
其實何其之所以喜歡“魅”,隻是因為這是一種最好的逃避,“魅”的環境可以讓他與這個現實的世界隔絕,不用去想這個早已經離開自己的人。
這一次,他想逃離那個酒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喝點酒,就好像剛才看到的畫麵全都不曾存在過一樣,可是,何煬又出現了。
何其覺得,這個世界曾經給他最大幸福和給他最大痛苦的人好像都是何煬,明明已經放棄了自己,卻還是不肯放手,連讓自己逃避和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他。每一次都在他快要催眠自己麻醉自己的時候出現,把自己拉回現實,提醒自己,你逃不掉,就算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