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在,來回走著,貓眼不是一直都可以看到他。那股屍體腐爛的臭味已經開始透過門縫飄了進來。
“他像是一具……移動的屍體。”薛遊那麼對席安發表自己的認識,何姐聽到後又是一陣嚎啕。
“我們該怎麼辦?”席安看了眼手機,走到電視劇麵前,試圖調出新的電台,但是沒有。電台已經少得隻剩下兩三個,播放的內容沒有任何更新。“如果我們門外有一個,那麼……”
“外麵一定有很多個。”薛遊接話道,又看了眼貓眼。“哦,樓上也有一個這樣的下來了。”
席安聞聲跑了過去,湊近望了眼,道:“我認識,就住我樓上。有次衣服掉下來,過來拿過。”
“那你要去打個招呼問聲好嗎,親愛的?”薛遊抬手重重按在席安肩膀上。“安,趕緊地,趕緊地給你大哥或你爸打電話,這他媽的太誇張了好嗎?這其實是真人秀吧親?”
☆、8、那些遊屍(修)
在聯係到外人之前,薛遊表示絕對不允許席安開門,還把沙發挪過來擋在門背後,然後去把房子裏所有的窗戶都給鎖上了。席安等薛遊發泄完,又去把客廳的窗戶打開透氣,薛遊還想關上,被席安一腳給踢開了。何姐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抱著茶杯發呆,已經不哭了,就整個人呆呆地無神。
小區裏也開始出現類似席安家門口的移動屍體。席安和薛遊爭論了會兒,也沒有辦法給它們定性。說是喪屍吧,它們不攻擊人,也不咬人,因為席安他們親眼看到他們從一個發抖的路人身邊走過去。說是活死人吧要看怎麼去定義“活”這個字。薛遊不想跟席安咬文嚼字,反正不管那個東西是什麼,都不是人。
“話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也許還有心跳和呼吸。”
“現在醫學用腦死來判斷好嗎?”薛遊和席安兩個人擠在窗戶前,望著小區裏走動的兩具活動屍體。
“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腦死亡了呢?”
“要不要把你那在門口晃的鄰居請進來作證人,咱們賭一賭?”
席安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向何姐,不打算再理睬自從看到活動屍體後言語行為反常的薛遊。
何姐看席安過來,站了起來,道:“晚上的菜,何姐給你們燒吧。”
“不用,我家有廚師。”席安坐到何姐身邊,輕按了下她的肩膀讓她坐回來。“你先在這裏住下吧,書房裏正好搭著床,目前就不要出門了。我這裏吃的用的夠咋們三個人撐大半月的。”
“謝謝你,席安。”何姐說著又抹了把眼睛。“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疫情。”席安看了眼何姐的手腕,她並沒有戴綠環。“你之前說吃了什麼藥?”
“藥店裏專門配的,和你茶幾下的那盒一樣。我也給他泡了一杯,但是……晚了。”
席安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痛苦中哭泣的人,他隻是預感到還會有更多的人要經曆這樣的痛苦。
薛遊繼續回廚房做晚飯,電沒停,水也有,電視已經沒了,廣播還在。發言的是電台主持,到是個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還是說什麼都在控製之中,要求所有人回家,關上門窗,耐心等待。很快會有人過來營救他們,送他們前往安全區。目前這個程度的無意識受感染者(官方叫法),並不會主動攻擊人,所以無須過度驚慌,要和他們保持距離。如果家裏有出現這樣活動的無意識感染者,若不能把他們趕到屋外,就單獨鎖在房內,然後在窗口懸掛白色衣物作標誌。如果有人生病,還沒有成為無意識感染者,那麼就懸掛紅色衣物表示。如果沒有人生病,則懸掛藍色衣物來表示。都是越大件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