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如何知道?”鄭旦說。
西施又再歎了口氣。她可不敢去問,她又怎麼敢去問?她是有賊心沒賊膽,隻有偷偷摸摸地愛著,愛得很苦,很累。結果,還是鄭旦跑去問了範蠡。鄭旦這麼義無反顧,不單單為了西施,還為著她自己。因為,她心裏壓著一個問題,很久了,她想問個清楚,她想知道答案。
範大夫。”鄭旦叫他。
範蠡獨自一個人站在花園裏的金魚池裏看金魚,龍睛、鶴頂紅、獅頭、錦鯉,各種各樣的金魚,五顏六色,花團錦簇,它們很快活的,從這邊遊到那邊,又從那邊遊到這邊。範蠡一動也不動地站了在那兒,呆呆地看著,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國難當頭,不宜兒女情長(2)
鄭旦又再叫他:“範大夫。”
範蠡回過神來,他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鄭旦姑娘,有什麼事嗎?”
鄭旦望著他,那麼癡癡地望著。這個帥氣的男人,有著壯偉的身型,有點不羈,氣度雍容,還有,他有一對迷人的桃花眼,眼神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狂傲。鄭旦突然間,就變得勇敢起來:“範大夫,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鄭旦說,一張俏臉,第一次,飛起了紅暈。
範蠡一怔。
鄭旦的性格,有點大例例的,比較爽朗,剛強,加上好劍,更添了她的英氣。但,並不是範蠡所喜歡的。範蠡比較喜歡那些柔弱的女子,像了西施那樣的,弱不禁風,未語臉先紅,給人一種愛憐的感覺。
範蠡說:“鄭旦姑娘,謝謝你的厚愛。隻是國難當頭,不宜兒女情長。”範蠡的話很婉轉,卻讓人聽得明白,白癡都懂是什麼意思:我不喜歡你。
鄭旦有點黯然神傷。其實她早猜出來了,範蠡是不喜歡她了,隻是沒有親耳聽到範蠡親口說,她不甘心。過了一會兒,鄭旦回複了平靜,揚聲,笑了起來,她說:“範大夫,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的,除了我,還有西施。”
範蠡的目光一跌,又一怔:“西施姑娘?”
鄭旦點點頭:“對!西施!西施比我還要喜歡你。”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這次範蠡沒有說話了,他不再說“國難當頭,不宜兒女情長”了。他仿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很輕,似有似無。然後,他又轉頭,看他的金魚。
鄭旦的心,一片片地碎了。
範蠡果然喜歡西施。
他喜歡西施,不喜歡她。
但西施說得對,她喜歡他,他又喜歡她,又怎麼樣?她不能嫁給他,他不能娶她。命運這樣,鄭旦和西施,得忍辱負重,以身許國。誰說女人的美貌是一種財富?有時候,女人的美貌,也是一種災難,要不怎麼會有一句成語,叫紅顏薄命?
伐吳成功,一定娶西施為妻(1)
三年地獄式的訓練,終於過去了。這個時候的西施和鄭旦,已不是三年前土裏土氣的浣紗女了,她們才藝俱佳,不但能歌善舞,雍容華貴,還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嫵媚動人,風情萬種,一笑一顰,就像了媚惑人的妖精。
勾踐再見她們的時候,目光更不願意離去。
這次他的夫人沒有跺他的腳,而是很得意地問:“大王,怎麼樣?”
勾踐大概是豬膽舔多了,舔了個心理變態,看到絕色美人,沒了想上之心,而是想盡快將她們甩出去,來個眼不見為淨。他問範蠡:“她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吳國?範大夫,你安排個時間,愈快愈好。以免夜長夢多。”
範蠡說:“就這兩天吧。”
西施望向範蠡,忽然眼裏,就多了一股幽怨。
過兩天,她就要離開越國到吳國去了。也許,她再也不能回來了;也許,她再也見不到範蠡了。而範蠡,為什麼總不說些話來哄哄她?為什麼知道她喜歡他,他卻從來沒有過任何表示?
去吳國的前一晚,西施睡不著,躺地床上輾轉反側。後來,西施索性起了床,一個人走到後花園裏。月色很好,月華如水一樣清澈,緩緩撒落一地,一陣又一陣的清風,送來了幾許溫柔,樹葉也不甘寂寞,輕輕地蕩漾著,有玫瑰的芳香,在空氣裏彌漫。
西施坐在亭子裏,寂寞地吹著玉蕭。
西施很有音樂天分,雖然學的時間隻有短短三年,但她跳舞跳得很好,舞姿飄忽輕柔,綽約多姿,特別是“響屐舞”,跳得出神入化,完美無缺。所謂的“響屐舞”,就是穿上了木底鞋,裙子上係上小鈴鐺,舞起來的時候,鈴鐺響,和樂而唱悅耳無比。
西施的玉蕭也吹得好,尤其是在如此冷清的夜裏,蕭孔裏傳出了一聲聲寂寞的悠揚的音符,幽幽咽咽,如泣如訴。
“太悲傷了。”忽然,有人說。
伐吳成功,一定娶西施為妻(2)
西施嚇了一跳,蕭聲曳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