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我們是兄弟,還用得著你說這話,但我怕遠江那性子,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住,我看,你還是親自出麵,給他陪個禮,讓他麵上過得去,興許他氣就消了。”

秦楚不像譚少山與宋遠江,他父母開明,雖然他也不年輕了,但至今他還是閑人一個,偶爾畫幾幅畫掛在自家的藝術館內,大部份時間都是吃喝玩樂。

“也行,等哪天得空,你幫我約一下他。”

本來一直沉默地玩自己電腦的蘇禾,此時此刻,非常不合時宜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於是兩個本來在很嚴肅地談論事情的男人,齊齊看向她。

蘇禾衝兩人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

譚少山像是習慣了她的忽然抽瘋行徑,臉色淡淡地,沒有說什麼。但秦楚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跟你們的談話內容沒有關係,我隻是忽然想到了句話。”

“什麼話?”

蘇禾越是這樣說,秦楚就越是好奇了。

今天見到蘇禾,他總覺得蘇禾跟以前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的蘇禾每次見到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今天也很客氣,但從她剛剛的關門,還有現在的忽然發笑……

秦楚覺得心裏十分不爽,他是個藝術家,不像譚少山這種商人,什麼都能憋在心裏。

他秦大少爺要是不痛快了,那就是不痛快了。

“不是很重要的話啦,你不用知道。”

蘇禾心裏暗道,這個秦楚還真是煩人,一點也沒有繼承到秦爸秦媽身上的優點,總是牛氣哄哄,特別是對著她的時候。

“看你笑的這麼開心,我很想知道。”

秦楚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了,他十分確定,剛剛蘇禾就是在笑他!

這下蘇禾犯難了,瞄了瞄坐在她身邊的譚少山,但譚少山隻是淡漠地瞅著自己手中的煙,完全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

“很想!”

“那好吧,是一位很有名的作家說過的話:那些錦上添花的熱鬧終究變成在你傷口上撒鹽的賤人。”

誰是錦上添花的熱鬧,誰是傷口撒鹽的賤人,蘇禾沒有明說,相信秦楚與譚少山那麼聰明,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蘇禾一說完,秦楚與譚少山都不吭聲了,蘇禾心裏暗自歎息。

看來以前裝了那麼久的好人,全白裝了,一句話就給拋了底。

“嘿嘿,我忽然想到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不要對號入座。”

本來就已經不痛快了的秦楚,在聽到蘇禾這句話時,臉更黑了。

秦楚心裏明白,他們從沒有把蘇禾放在眼裏,他們在蘇禾眼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她從來不認為他們是朋友。

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蘇禾先不把他們當朋友,還是他們先不把蘇禾放在眼裏。

但不管是哪個先,結果總在那,所以,現在蘇禾口中的熱鬧與賤人,都是他們,一句話把他們全給帶進去了。

009 是痛快還是愉悅

要說,如果秦楚以前還能看在譚少山的麵子上,對蘇禾客氣那麼點,那今天,蘇禾是徹底把人給得罪了。

秦少爺最後氣的鼻子一哼,飯都沒吃,拉開門就走了。臨走前還橫了譚少山一眼,好像在說,他家後院這位膽越來越肥了。

關於這點,譚少山是深有體會,無需秦楚多言,再看譚少山對這事兒的態度。

就好像剛剛蘇禾的話他完全沒聽到似的,俗話說了,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必要時候,也可以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不過說了兩句,秦少爺一大老爺們,還消化不了嗎?

等到秦楚走了之後,譚少山才轉過臉,對著努力裝無事的蘇禾道。

“痛快了?”

譚少山的話令蘇禾不禁瞪大了眼,好吧……她承認,她那話是故意的。

她沒有想到的是,譚少山會看出來,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譚少山竟然沒有生氣。

男人不再生氣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他覺得這事兒不值得他生氣,而另外一種就是,他做了更令她生氣的事。蘇禾希望不是後者。

譚少山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太過慷慨,蘇禾心裏就越是沒底。

被人看穿是件令人很囧的事情,蘇禾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裝下去了,手腳都沒地方放。

譚少山無所謂地笑了笑,“現在想說了嗎?”

“說什麼?”

蘇禾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最近為什麼這麼反常?”

不得不說譚少山這人聰明,至少跟聰明的蘇禾比,他的智商還要更高一些。

鋒芒這種東西,他向來能很好的避開,脾氣這東西,有時候就是把雙刃劍。

蘇禾愛他,很愛很愛他,他知道。

所以,他同樣也知道,蘇禾在看似在傷害他的同時,也是在傷害自己。

他將極端避開,是希望她別傷她自己太多。他知道蘇禾的委屈,但他同時也希望蘇禾能理解他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