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少,呆在家裏辦公的時間越來越長。
蘇禾雖然很有疑問,但也沒說什麼,他才是老板嘛。
偶爾譚少山的助理會過來送文件給他簽字,但已經不是上次的那個譚助理了,後麵來蘇禾家的小助理蘇禾沒見過,應該是新招的。
看上去比老太太挑的那個機靈多了,見著她了一口一個蘇禾姐的,叫得蘇禾心裏美滋滋的,人一來就又是倒茶又是遞水口的,真把自己當人姐了。
小助理觀察了下自家老板的臉色,見他親愛的譚總沒什麼特別地反應,也就蘇禾給他什麼,他就接什麼了。
“上次那個呢?”
等小助理走了,蘇禾才問。
“既然他那麼喜歡替奶奶做事,我就讓他去老宅做事了。”
譚少山回答得理所當然。
蘇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宅?老宅能做什麼?
“那他在老宅做什麼?”
“我讓人把金爺送走了。”
噗!
說到金爺,蘇禾是知道的,當初還是蘇禾陪著譚少山去寵物中心挑的,本來是給蘇禾當寵物的,可惜,蘇禾養了幾天,發現養不熟,都養好幾天還見著她還是猛吼,連跳帶撓的。
她花錢買個光吼自己的狗幹什麼,弄不好哪天還得咬自己,所以蘇禾就沒再養了,讓譚少山給弄走,然後譚少山就把它送到老宅看門去了。
不得不說,譚少山這招可比老太太陰多了。
蘇禾麵上雖覺得譚少山的這種做法很有趣,但暗自卻在猜測,這次老太太究竟會用什麼招來對她。
周大小姐這招肯定是不管用了,聽說跟周曉他們一起回國的當天就被送回家了。
估計老太太是指望她能成點事兒,結果沒指望成。
於是周大小姐就這麼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蘇禾搖了搖頭,歎息。
這就是名門遊戲,跟不上的,隻有被淘汰。
晚上的時候秦楚又跑來了,並以一種十分不痛快的態度把蘇禾拿在手中正準備自己吃的水蜜桃拿下就啃了一口。
秦大少大爺似的攤在蘇禾家的沙發上,蘇禾十分看不過去的悄悄往旁邊挪了挪,省得跟譚少山這發小一句不合,又掐起來。
看得出來秦大少今天很是煩躁,架在茶幾上的腿,左腿架右腿,右腿架左腿地抽了無數次。
蘇禾像是有強迫症般,盯著秦楚那不停換來換去的腿盯了許久,隻恨不得上前去把那兩條腿卸下。
最後狂亂地抓了抓頭發,從沙發上起身,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坐在桌前盯著筆記本的譚少山見蘇禾離開進了房間,才開口對著沙發上獨自煩躁的人開口。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秦楚深吸了好幾口氣,一邊憂愁自己居然像個女人般扭扭捏捏起來,一邊又在煩躁這事到底他是管還是不管了。
糾結良久之後,秦大少還是說了。
“我說,譚少山,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宋遠江那邊,真打算動了?”
原來說的這事。
譚少山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點了根煙。
好像是習慣似的,每次跟他這發小談什麼事,他的第一動作就是去點煙。
“之前騰不開手,現在這事是該好好處理了。”
“我反正是不明白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好好的朋友做成這樣,你們之間有那麼多利益衝突嗎?你也是,宋遠江那小子也是,問都問不出個屁來。”
作吧作吧,都死命的作吧。
譚少山吐了口煙霧,眉頭不自覺地開始皺起,盯著垂頭喪氣的秦楚的腦袋看了會才開口。
“秦楚,我譚少山不是傻子,你們怎麼看待蘇禾,怎麼對待蘇禾,這麼些年我都看在眼裏。”
也忍在心裏。
秦楚的腦袋垂的更低了,都恨不得縮回脖子裏去了,身上跟沒長骨頭似的完全癱在沙發裏。
的確,譚少山說的一點沒錯,這麼些年,他們沒少給蘇禾使絆子,他還好,他秦大少向來光明磊落,做的事也都上得了台麵,但宋遠江那小子就有點……
“可是,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的朋友,這麼多年他不一直沒說什麼,怎麼這突然的。
他秦楚是個藝術家,跟他們起不了衝突,但宋遠江不同,他們都是商人,生意場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譚少山這江山坐的本來就不穩,還拿身邊的人開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麼多年我就做錯了這麼一件事。”
他不該要蘇禾一味的忍耐,或許從一開始,這個方向本就是錯的。
“你跟蘇禾好好地過你們的日子,也沒非得要把宋遠江給得罪了啊。”
秦楚不理解,這之間有什麼可矛盾的。
大不了,跟以前一樣,他們玩他們的,蘇禾自己樂自己的,不碰到一塊不就好了。
“不,總得殺雞敬猴,上次喝酒的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