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辨出那是人血。
蘇禾身上沒有雖然有不少青腫傷痕,但卻沒有傷口,這血跡,自然不是蘇禾的。
周醫生沉吟了片刻,拿著拖把把地上的血跡都拖了,然後又從浴室裏拿了好幾條毛巾出來,把原先有血跡的地方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再也看不出一點異樣,才把帶有血跡的拖把跟毛巾都燒了。
等做完這些事後,周醫生才爭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自言自語道:“我他媽的這是不是犯罪?!”
周醫生抹了把臉,下樓把垃圾倒了,才給周曉打了個電話,然後自己上樓替蘇禾拿了幾件衣服,又去了醫生。
周醫生替蘇禾安排的單人病房,到醫院的時候,周曉也到了,
一路咋咋呼呼地問怎麼回事。
周醫生也說不清,本身身本是發熱,但蘇禾身上的傷也看上去也挺嚇人。
“是不是譚少山打你了?那個畜牲打你了是不是?!”
周曉一進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蘇禾,發現蘇禾的脖子上有傷,一掀被子,才發現,哪裏止脖子上有傷,胳膊上腿上,很多地方都腫了。
反觀蘇禾倒是挺平靜,決然後的心悸與害怕已經過去,這會反倒靜了下來。
“不是。周醫生,幫我報警吧。”
“是要報警,我就知道那姓譚的絕對不是好東西……”
“周曉,你安靜點。”
周醫生被周曉吵的一陣頭痛,出聲喝止。
隨後才對蘇禾說道:“你能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把譚少山他奶奶推下了樓。”
這下不用周醫生說周曉也安靜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病床上的蘇禾,又看看她小叔,安安靜靜地退到了一邊。
“你身上的傷是譚老太太打的?”
蘇禾點點頭,“其實不嚴重,隻是看著嚇人。”
“那你知道譚老太太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應該挺嚴重的。”
流了那麼多血,蘇禾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血。
周醫生思考了一番後才說,“我們還是先等等,看看譚家那邊是什麼情況再說吧。”
蘇禾搖搖頭,生生地從骨子裏透露出一股絕望。
“你報警吧。”
周醫生無奈,隻好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這邊周醫生手機剛一拿出來,周曉立即就搶了過去。
“不能報警。”
雖然她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聽上去好像對蘇禾挺不利,所以,這警報不得。
得到通知的譚家人,包括一些旁支,很快都趕到了醫院。
一下子來那那麼多人,秦楚隻能幫著譚少山找醫院要了間會議室,有幾個念著老太太好的人包括譚少芳的母親去去太平間了,其他人則被秦楚帶進了會議室。
對於譚少芳的說辭,至少她父母未多加懷疑,但其他的一些旁支,特別是對譚少山此前的一係列動作頗有怨言的堂叔堂伯們,不禁對老太太的突然離世頗有說辭。
譚少山之前那麼大的動作,開除了那麼多譚老太太一手培養提拔出來的骨幹,這突然又出了這個事,他們鐵定不相信這是意外。
“說的好定,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摔著,而且還是在你那摔的。”
有人站出來公然把問題給拋了出來,立即就得到了許多人的讚同。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來,你說意外就意外了?”
“是啊是啊,今天你非得給我們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否則的話,我們都懷疑這事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譚少山握緊拳頭,忍了忍,沒有說話,但眼睛去十分淩利地向置疑他的人掃去。
他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是看著老太太走了,沒有人能保得了他們,沒了他們好處罷了。
譚氏不是慈善機構,養人可以,但他絕對不會養吃裏扒外的人。
譚少芳的父親,譚少山的親叔叔也站出來為自己侄子說話。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少山是我媽的親孫子,誰都知道我媽最疼少山了,少山也孝順,你們現在說這種話豈不是太傷人心了。”
“誰也都知道這之前少山還為了個女人跟老太太鬧僵了呢。”
“是啊是啊,這事誰都知道。”
看著眾人七嘴八舌地置疑譚少山,譚少芳心裏特別著急,這事,她完全混亂了。
但她至少還知道,譚少山是她哥,蘇禾是她最好的朋友。
所以她站了出來。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哥根本不在場,她跟秦楚哥是我打電話叫回去的,我哥當時在上班,公司的人可以做證,事發的時候隻有我在現場,我哥根本不清楚這事。”
秦楚不禁抬頭看向譚少芳,後者則像做錯事般低著頭絞著手。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那個置疑聲音最大的一個堂叔,站了起來,往譚少芳麵前走了兩步,譚少芳的父親見狀,趕緊把女兒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