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頭的徒弟小石頭臉色塌了塌,心想著他師父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他媽的好啊。
被人這樣叫著名字還能吃的下。
而且,那家夥哪裏會舍不得,他師父這個權威走了,他不知道有多樂,還舍不得,他不要太興奮就不錯了。
周醫生也不理會徒弟張磊投射過來的怪異眼神,靜靜地吃著飯,偶爾跟同事說兩句,一點也沒有告別宴的意思。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周醫生暗暗拍拍肚子,張磊請客,怎麼著他也得多吃點。
等張磊在一樓結了賬,眾人又勾搭著上了三樓的俱樂部。
其實是一家,一樓是餐廳,三樓是俱樂部,四、五樓則是休息室。
不過從一樓上到三樓,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那根本不是一個光景。
張磊要了個包廂,剛才的那兩瓶酒很快被他們遺忘,付辛腆著肚子,覺得自己剛剛沒吃飽,所以這一次他首先點了兩箱瓶酒,然後一臉求知欲甚渴地問服務人院。
“一樓的大肘子能給我上兩個上來不?”
服務人員的臉黑了黑,大概開業以來還沒有碰到過要求在這裏吃大肘子的。
張磊是年輕人,定力肯定不如其他老油條好,起碼不如他師父。
他嫌丟人地捂著臉,衝著周醫生哀聲道。
“師傅,我咋那麼後悔呢?”
後悔也沒有用,付醫生見服務員不回答,比催促了一下。
“我說,能不能給我上倆大肘子上來?”
小服務生麵對這種從來沒有過的看似“合理”的要求,當然不能擅自做主。
隻好扶了扶快要掉到地上去的下巴。
“先生,您稍等,我問下我們經理。”
付醫生揮了揮手,那意思是,趕緊地去問。
服務生拔腿就跑了,不一會後又跑了回來。
服務生跑回來告訴付醫生,“我們經理說了,可以上,但是要偷偷的吃,畢竟我們這裏是俱樂部,不是餐廳,不能每個人都拿著個大肘子在手上啃,影響不好。”
經理大概是個比較有意思的人,不過服務生有點呆板了,傳話的時候那叫一個認真,仿佛在說,我們包廂裏有監控哦,我會盯著你看你是不是在偷偷吃哦。
付醫生有了大肘子一切都好辦,也就沒在意服務生的態度問題。
“行行行,一會我一個人偷偷地吃,你趕緊的給我上兩個上來,然後再來點手撕魷魚、花生米之類的東西,份量嘛,夠我們這麼多人吃的就行。”
付醫生點完可能覺得不好意思,回過頭來問群眾們的意見。
“你們還要點什麼?”
張磊代表人民群眾擺擺手,他們是來這裏玩的,不是來吃的,要吃在樓下吃就好。
上帝,找個縫讓他鑽進去吧。
啤酒跟小吃很快就上來了,張磊招呼著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有搖骰子的,還有劃拳的。
張磊安排好別人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最後看了眼坐在一邊角落裏的周醫生,才想起。
明明說好是給他師父辦告別宴的。
張磊哀怨地看著已經玩起來的眾人,擠到周醫生身邊坐下,蹭了蹭周醫生的胳膊。
“師父……”
可惜,其他人玩的聲音太大,張磊這類似撒嬌的聲音被蓋過,光看到他嘴動了動。
周醫生給了他一個有什麼事嗎的表情。
張磊瞬間更哀怨了。
幹脆一扭頭,坐開了些,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給他師父發信息。
“師父……”
周醫生拿出手機,再看了眼低頭認真擺弄手機的張磊。
這小子,一條信息才兩個字,鬼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過,誰讓他是他師父呢,那小子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所以,也迅速給他回了個信息。
“沒事,讓他們好好玩,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不能玩太晚,一會就回去了,你陪他們玩。”
張磊看了信息,再抬起頭來認真看他師父的表情,見後者一臉誠懇,不你是在玩他之後,才放下心來,投入大家的戰鬥。
可惜,跟那些老油條比,他還太嫩,搶了幾次麥都沒能成功,被正在唱歌的醫生同仁個掃堂腿給掃了下來。
於是他幹脆放棄搶麥,擠到玩骰子的同事中間,也參與進去。
這次倒十分順利地參與進去了,隻不過,進去了也沒討著好,連玩十幾把,把把都輸,又不會耍賴推拖,一會的功夫十幾杯酒就下了肚。
付醫生什麼也沒幹,在一邊乖乖地等著他的肘子上場。
張磊喝了十幾杯酒後,頭已經有些大了,覺得在這群老油條麵前,他就算是玩到天亮,也是他一個人喝到天亮。
幹脆不玩了,去廁所放了回水,回來的時候,看見付醫生一個人在那偷偷的啃肘子。
直挺挺地走過去。
真啃得專心的付醫生一抬頭,就見張磊這麼悠悠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