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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給蘇舟介紹的姑娘怎麼樣了?”

蘇禾拍拍蘇舟的肩,不知道自己這是幫害她弟還是在幫她弟。

本來還沉寂在悲哀之中的蘇舟,被蘇禾這麼一說,下意識地就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姐,不帶這樣的。”

蘇禾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蘇舟麵前搖了搖,“這是懲罰。”

蘇舟被她的這句話說得萎靡下去,不甘願地嘟囔一聲。

“我還小……”

蘇父嗬嗬直笑,“不小了,可以給我生個孫子來玩了。”

“是不小了。”

周醫生直言,壓根就忘了自己還比蘇舟大了一截。

蘇大伯也點頭,對於孫子的期待顯然高於一切。

蘇禾一直呆著,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晚餐,一家人坐著看了兩集狗血劇,又陪蘇父跟蘇大伯聊了會天,等到兩位老人家終於熬不住了去休息之後,她才長吐了口氣,拿著包出了門。

譚少山的車一直在蘇公府外等著,熄了火,黑暗中就光看到一點星星之火,那是譚少山指頭夾著的煙頭。

車門沒鎖,蘇禾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坐,也沒說話。

譚少山扔了掐了煙,開著窗散了會煙味,然後才開著車子回了別墅。

蘇禾覺得自己好多年前開始就算得上是一個成熟的人了,至少在為人處事方麵。

離了父母多年,一個人在那樣吃人的環境中,想不成熟都難。她就早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平等可言,向來弱肉強食,可她卻怎麼也適應不了。

猶期是在麵對譚少山的時候。

他越逼她,她就越覺得不甘,越覺得她這些年過的實在是清苦。

這想法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越滾越大。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想明白了。

所謂對等,是不管你付出多少,別人要是不想給你,怎麼也求不來。上帝不會看在你活得痛苦的份上就賞你點什麼。

要說恨,蘇禾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這個詞了,所以從上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睛就沒在譚少山身上停留過。

後者好像也不在乎。

說什麼能留住誰的人不能留住誰的心的這種話,譚少山全然不在乎。

早在他與蘇禾分手,他到H市來之時,他就沒了那種姿態。

第八十三章

蘇禾平靜地跟譚少山回了別墅,她沒皮沒臉地哭了兩場,足矣。

她這樣已經是底限了,她好些年不哭,因為蘇母說過,沒有人心疼,哭起來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可憐。

她不想自己看上去很可憐,一而再,再而三地哭泣,她隻是心裏難受罷了。

晚上蘇禾起來喝水,她其實沒有起夜的習慣,就是睡不著,找點事做而已。

卻差點被客廳的黑影給嚇到,開了燈之後才發現是譚少山坐在沙發上揉著腦袋。

蘇禾不發一言地捧著杯子接了水,又低頭往自己的房間走,與譚少山錯身而過。

其實蘇禾開門的時候譚少山就知道了,安靜中隻要有一點聲響,就會讓這兩種極端顯得特別強烈。就像譚少山與蘇禾的情緒般。

譚少山覺得自己頭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常常一疼起來就沒完沒了,就像這會,已經讓他疼得睡不著。

然而令他心涼的是,蘇禾明明看見他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哪怕隻是問一出。

他不由得悲涼的想,到底還是跟從前不一樣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舉動一定把蘇禾給惹毛了。

可是,原諒他,在愛情麵前,他是個愚笨的男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留住蘇禾才行。

比起心狠,他向來比不起蘇禾,一般人都是對別人心狠,而蘇禾卻能一狠到底,對自己都能狠。

來到H市,譚少山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蘇禾以前的事,若要用什麼詞來形容以前的蘇禾,譚少山大概隻能想到什麼跋扈專橫、瑕疵必報……

起初他們在一起時,譚少山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蘇禾往那群賢良淑德的女生中間一擺,實在是毛病太多。

但事情蘇禾改變得太快,他尚來不及尋根究源。

這種改變,不止讓譚少山覺得難受,就連蘇禾自己也是,宛如尖刀宛肉、剔骨剝皮。

蘇禾上大學的時候喜歡看小說,看那種能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小說,那時候她總覺得文字這種東西好可可怕,凜冽如刀,能將人挫骨揚灰。

等到她那點愛戀漸漸被別的什麼取代的時候,蘇禾才番然醒悟。

能將人挫骨揚灰的,那裏是什麼文字,而是那份背離一切的愛戀。

再與譚少山在一起,是蘇禾從來不去想的事情。她向來是個被動接受的人,但這件事,她猶如吞了蒼蠅,老實說,她很難接受,並且也不打算接受。

整天對著譚少山那張對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臉,往事總像層層珠網,撲天蓋地的襲來,將她牢牢困住。

她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出來,她一點也不想自己的下半輩子就這麼被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