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陰天,崔詔的心情卻格外的輕鬆明朗,他知道自己的抱負一定都能實現,以後的一切都證實了崔詔的想法是正確的!

崔詔這一年愈發得到皇帝的喜愛,除了討論政務他還常被趙真招到宣室繪畫,加上崔惜妍得寵閑言碎語自然也傳開了,竟還有人傳崔詔和崔惜妍一起侍奉皇帝的荒誕事來!前世胤禛為了帝位隱忍了大半生,做了皇帝後豈會再忍,反的殺,忤逆的殺,最是圖耳根子清靜的人繼位的十三年裏不曉得殺了多少這樣的人。現在的胤禛縱然平和了許多,不代表他下不了手,於是誰也沒料到天子會為此事動了大怒,殺了一批太監宮女又殺了嫉恨崔家崛起造謠生事的官員,血光之後再無一人敢多言。

今日胤禛讓崔詔來作畫是為了送給徐州那人的,聽魏太子彈琴則是為了撫平急躁的心情,時不我待,不容他不急。胤禛翻閱各州季報腦中飛快的在算得失利弊布局將來,這時秦豐年從側門悄沒聲的進來,距皇帝三步外跪下,胤禛好一會兒才注意到禁軍總領的存在,看了那麼久的文字他的眼睛早就酸澀不堪,就揉著眼問:“到時辰了?”他耽於政務總是忘了騎射武術的練習時間,可看日頭應該沒到啊。秦豐年沒開口雙手呈上一封信,與其說是信其實是一頁紙對折了一下,胤禛取過來看了,臉色凝重起來。他收好信立時讓蘇越帶拓跋瀾闕和崔詔下去,又對秦豐年道:“幾人?”

“共十九人。”

“真是恣意妄為!”胤禛皺眉道:“什麼時候能到?”

“已經入銅鼓關了,天不黑就能進宮。”

“但願他能有個好解釋!”

突然返京的是江都王,在沒有皇帝下詔的情況下不知會一聲的擅離任地,行為鬼祟隱秘若不是允禵胤禛定會判他個謀逆之罪!暮色漸起時,胤禛永和宮地下密室裏見到了英國公趙信。他玄衣常服,負手而立,一見自己就翹著唇道:“這麼不想見到我啊,臉沉成這樣!”

“到底怎麼了,是徐州還是馬邑出事了?”

“馬邑。好事。”

“怎麼!”胤禛高興起來,他催問道:“你和出雲劍虹談好了?他們肯和宋聯手?”

黯淡的室內也遮不住皇帝的容光,允禵輕笑搖頭:“將對將,王對王。出雲要見你。”

這點胤禛真是沒有想到,不過轉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他沉吟道:“地點,時間。”

“時間自然越快越好,地點在第三國為好,她不會來江都,你也不可能去榕城。我建議在陳國蒼梧,兩邊的路程差不多,也能各自屯兵。”

胤禛踱步,允禵看著他,一別數月,他還是那樣啊……允禵遠在仙陽,心卻無時無刻不在西京,本以為用一次次歡好就能恢複心境,未料卻變本加厲,每次用少女少年填補了夜裏的孤寂,可Θ

“哈,現在還多了個太監,你怎麼不問問我!?”

“問你……問你什麼?”

“問我吃了嗎,休息好了嗎,需不需要侍寢的?”

胤禛起身就走,見他要去開密室的門,允禵衝過去貼住他的身子壓住他的手。“允禵,你一百五十歲了,不是十五歲!”胤禛的一半臉貼在石門上,另一半則被允禵的臉貼著,這姿勢實在難堪的很,可他還強自保持著冷靜,已經夠煩憂的了,再動怒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