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現在不想要天下,他隻想報仇。
寂兮淡淡的說:“一切都過去了,我會在你身邊的。”
林玉在一邊驚訝寂兮的行為,但他知道寂兮絕對不喜歡淩烈,不但不喜歡,甚至狠不得他死。他拾起地上的衣服,隻是簡單披上,衝過去,將抱在一起兩人分開,對寂兮吼道:“為這種事作踐自己,不值得。”
寂兮抬頭望著林玉,目光清澈,他問:“何來作踐?何來值得?為忍辱難道不是作踐,難道真情換薄情值得?”
林玉愣在那裏,無話反駁。愛自己和不愛自己的人,淩烈和無城,選擇哪一個更好,昭然若揭。
“可是……”林玉總感覺不對。
“林玉,事已至此,為何我不能讓自己舒服的過了後半生,我真的累了。”寂兮垂下眼簾,不再看林玉,軟軟的依偎在淩烈的懷裏。
無城死了,無城真的死了,是被弘域害死的。無城就是寂兮的一切。他沒有能力對身為皇帝的弘域做什麼,但淩烈可以,可以成為他的劍,報血海深仇。
“你能這樣想也好。”
寂兮答應和淩烈在一起,他也沒有理由阻止寂兮和林玉回去救離鏡,隻是堅持跟著離鏡。
回到府邸,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林玉頓時就感覺奇怪,急忙下車,推門,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滿眼的血,彌漫了整個世界。
林玉不知道踏過多少屍體,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擺沾了多小人的血,他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查找,看到的除了死人還是死人。
仆從,侍衛,所有人都死了,府邸裏沒有半點生氣,像地獄一般死寂。林玉愣在那裏,連淩烈什麼時候抱著寂兮進來的都沒有注意。
“林玉,這裏!南宮將軍!”寂兮望著那聳立在死人中間,全身浴血的南宮逸,用劍支撐著身體,依舊威風凜凜的將軍。
林玉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磕磕碰碰的走到南宮將軍麵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將軍!”
回答他的是一陣淒涼的風。
那個和藹可親,征戰沙場的老將軍就這樣去了!一生頂天立地,連死也是站著。
林玉退了一步,跪倒在南宮將軍麵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將軍受此劫難,林玉難逃關係,此生定竭盡全力,為將軍報血海深仇。”
林玉旋即起身,向南宮他們所在的房間跑去,一路上還是躺著毫無生氣的死人和刺眼的血。房門緊閉,林玉站在前麵,不敢伸手,他在害怕,害怕開門後看見觸目驚心的紅,和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跟在後麵的淩烈看出林玉的猶豫,上前替他推開了那扇門。
屋內一片死寂,隻有離鏡一身狼狽的趴在床上,生死不知,沒有看見琴劍公子的屍體,也沒有看見他的人和他的琴。
“離鏡!離鏡!”林玉過去抱起離鏡,還有體溫與鼻息,隻是昏迷不醒。
淩烈把寂兮抱到床邊,為離鏡診脈,麵無表情的看著毫無生氣的離鏡,心裏暗暗生出幾分喜悅。
“他怎麼樣?”
寂兮搖搖頭:“我不肯定,要等他醒來後才知道。我寫個藥方,先讓他醒過來。”
林玉立即取來筆墨,遞給寂兮後,自己出去找了一圈,也沒見到琴劍的身影。
“沒找到南宮公子?”寂兮看著林玉失落的進來,放下手裏的筆問。
“沒有。”
寂兮沒有再多言語,吹幹紙上的墨,將他疊起遞給淩烈,“你去抓藥。”
淩烈愣住了,讓他一國之主去抓藥,淩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淩烈半天不動,寂兮又催促道:“拿著,快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