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強大。但是卻始終改變不了天災的來臨。
是啊。有地震,有洪水,有台風,有冰雹,有雷暴,有雪災,還有森林裏最恐怖的火災。原來生活的安逸已經讓自己把這些事都給忘記了。可是人活一輩子,如果有五百年的光陰,又有什麼是不可能遇到的呢?
丁笑看著慌亂的村民,耳邊的聲音雖然很嘈雜,但是他卻有一種聽不見了的感覺。阿爸和阿爹他們沒事吧?被嚇傻的丁笑在愣了片刻之後,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於是踉蹌地跌下了坤的後背,瘋了一樣的往阿爸家的方向跑,完全忘記了。如果是坤的話,速度可能會更快一些。不過以目前的情形看,丁笑所選擇的“交通方式”的確更合理一些。
瓊和賀這時候正在自家門口。第一次震的時候他們倆剛好在地摘南瓜。感覺到自己再晃,地在晃,就連架子上的南瓜都在晃,他們一下子就懵住了。於是哪還管得了那許多,第一件事就是往家跑。心裏自然最擔心的還是丁笑和坤這倆孩子。
父子見了麵,彼此都長出了一口氣。不一會兒的工夫,烈一家人也到了瓊家的門口。而蒼這時候也跑來跟他們報了平安。
坤沒有跟家人多說什麼,等到確認家裏人都沒事之後,立刻跟賀和烈奔了村部。首要的事就是要確定全村人的安全。安撫村民的情緒也是當務之急。
天河村整個陷入了混亂。雖然感覺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大麵上也沒有過多的損失。但幾百戶人家,兩千多口人,說一點兒都沒有傷亡也是不現實的。
有些老房子曆經了幾百年的光陰實在是沒扛住。在那時候蓋的房子雖然有泥膠來加固,卻畢竟經不起歲月的凍解風吹,日曬雨淋。沒災沒難的時候偶爾隔個四五年再抹一層泥填補修葺一下,卻始終是不如新蓋的房子,自然的風化可是會浸透內芯的。
經過統計,徹底倒塌的房屋有九家。裂開大縫不能再居住的房子有二十四家。其他那些輕微的損傷現在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最讓人惋惜的就是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故去了三位族人。其中有兩位老年伴侶是被房梁壓住之後當場就被砸死了。還有一位雖然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卻因為恐怖心疾離世。
受傷的人有百十來位,但絕大多數都是擦破一些皮。隻有十一個人是被砸到了胳膊腿兒,但都問題不大,倆仨月也就能康複了。
失去族人的難過和家宅破損交織在一起。加上一些年紀大的老人還記得三百年前兩湖村的那場地動災難,人群的情緒整個改變了。
有的人驚恐,有的人煩躁,還有那些眼看著自家房子塌下去的人仍舊在茫然無措當中。這讓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的鵬甲和藤頭疼得不行。
丁笑的情緒平伏得就算比較快了。也因為他們一大家子人都沒傷沒痛的,除了瓊阿爸家院子裏的豬圈塌了一角砸得一頭豬炸了圈企圖外逃之外,柳黛家四口人和房子都沒有問題。丁笑和坤家的宅院本來就是做個超強加固和加深地基了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而烈家的院子是根據丁笑家的規格蓋的自然也沒有問題。所以他們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趕緊把自家養的牲畜都關好。然後簡和瓊跟丁笑三個人都奔了祭祀的“小診所”幫忙。金帶著悠去柳黛家幫忙看著小苗苗和蒼。
祭祀的“小診所”這邊現在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那幾個胳膊腿被砸到的之外,那些擦傷的現在還都沒心情在意自己的傷口。反而是來詢問祭祀這次地動是不是“天譴”是不是“獸神發怒”之類的人比較多。這讓藤一邊處理傷患的病情,一邊心情煩躁。好在現在還有幾個學生幫忙,葛中也可以幫忙應付那些閑人。不然她真是急都要急瘋了。
丁笑好不容易擠進院兒門,正好就聽到有兩個雌性在那裏一個勁兒的跟葛中說:“這真的不是獸神發怒了?如果不是神要懲罰我們,好端端的地怎麼會動?”
聽到這個,丁笑就火大了。不過礙於都是長輩,他也沒好說什麼。“葛中伯伯,還啥要我幫忙的?”
葛中歎了口氣:“你去幫藤煎藥吧。綠熙剛才跑來一趟,說是回家看看馬上就過來。”
丁笑點頭,剛要扭身走,就聽到有一個不大卻又明顯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說不準就是我們這幾年做了太多以前沒有做過的事,獸神不高興了。”
在這種情況下,地震剛剛過去不足一個小時的時間,誰的心情都是十分惡劣的。丁笑再想顧及人輩分也扛不住心裏的壓抑了。他很了解這種心態,如果自己不盡快發泄出來,說不定又會一身不舒服。那盒調節神經的藥雖然還在,但不好意思,已經過期好幾年了。“如果你們怕獸神不高興,就退回耕地給村部。以後還繼續隻吃烤肉去!”
說話的那個人自然立刻就閉了嘴,還招惹了身邊一群人的怒目冷對。葛中拍了拍丁笑的肩膀:“大家都是嚇壞了,別聽這些廢話。誰要是膽敢說出你為部族做的事都是錯的,我頭一個不饒他!”
周圍的人立刻跟著附和。弄得那個自知說錯話的人趕緊道歉。其實他也真的隻是被嚇得腦袋不慶幸了。家裏的房子裂了一個大口子,肯定一時半會兒不能住回去了。心裏一時著急,不知道怎麼就控製不住說了錯話。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年的改變都使得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