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你沒事吧。。”纓寧走進樹下擔憂的說。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這些日子來,纓寧總會默默守在自己身後,那擔憂緊張的視線總會停留在自己身上。戚吟不想被人同情,更不想被讓憐憫,搖了搖頭便要走出庭院。“你可還是在怪我。。。那晚。。。”見戚吟要走,纓寧咬了咬牙終究問了出來,見眼前的身影輕輕一怔,纓寧低下了頭。

那個夜晚,纓寧很清晰的聽見戚吟嘴裏喊出的是花桃之。如果,那晚把她抱在懷裏的是花桃之,那麼戚吟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如果,最後沒有發現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是不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會這麼遙遠。。。“謝謝三公主救命之恩,等戚吟報了仇。。定做牛做馬報答公主的救命之恩。。。”戚吟並沒有轉過身,隻是淡淡的開口,然後默默地走開了。除了報仇,戚吟不敢分心去想別的事情,如此肮髒的身體連自己都覺得厭惡。邵易的強大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自己跟隨了他十二年,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邵易的恐怖。前方等著的不知是生是死,而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想未來,我已經害死了太多的人,不想再連累別人背負這沉重的罪孽。

綜親王府的書房內,落花看著眾人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瓷瓶。“戚吟體內的至毒伴隨了她近十二年,想要完全的清除幾乎不可能。我研究過戚吟的血液,這種黑色的毒血性極陰,幾乎結合了世上所有的至陰至毒。。。”落花打開瓷瓶倒出一粒五彩的藥丸,眾人一驚,這正是被清贖宮立為禁藥的“見紅”。“見紅是我提煉這個世上的至剛至純,是唯一能克住至毒至陰的毒藥,以毒攻毒逼出戚吟體內絕大部分毒血。。。”“什麼?逼出毒血?那戚吟的性命在失血過度的情況下如何存活。”流水站在一旁開口說道,人體隻要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就會有生命危險,更別提要逼出將近三分之二的毒血。“不錯,這就是為什麼戚吟的至毒難以清除的難處,人體沒有血液的供給自然無法存活,所以我需要將另一個人的血液輸進戚吟體內。”落花平靜的開口,周圍卻陷入了沉默。以血補血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且不論這供血之事的危險性,單從供血者的人選上就難以確定。

以血補血無疑是將一個人的生命分享給了另外一個人,如果失敗,失去的將是兩個人的性命。“有幾成把握。。”花桃之冷靜開口。“。。。五成。。。”落花實話實說,供血之法隻是自己單方麵的猜想,曆史上也從未有醫書記載過,究竟是成是敗,向來自信十足的落花也沒有把握。“你選定的人選是誰?”“自古以來帝王的血脈就是救濟蒼生的天龍之血,男性的血液罡氣太過傲盛,戚吟的身體無法承受這剛陽的龍氣,所以最好的人選隻能是直接繼承了龍脈陰氣的女子。。。”當眾人的視線都轉移在花桃之身上的時候,落花又開口:“主子的血液裏透著魔性,進入戚吟的身體隻會讓毒血失去理性,更可能讓戚吟脆弱的心智再一次崩潰。”眾人再一次大驚。。。在驚愕中將視線移上了中央站立著的纓寧。“是我提出來要為戚吟清除毒功的,那麼理應就該用我血液救她。”纓寧堅定著開口,原來她和戚吟之間的命運早就注定在一起,那麼是生是死。。陪你到最後的都會是我。

七天之後,太陽運行軌跡至春分時節,晌午一刻,正是一年中罡氣最盛的一天。戚吟服下“見紅”之後就被麻醉了,她並不知道落花要對她進行逼血,更不知道為她供血的竟是纓寧。落花褪除戚吟身上所有的衣物,在周身重要的穴位上插滿了一百零八根細長的金針。花桃之和纓寧等候在外廳,隻要戚吟的體內發生溶解,花桃之就可用霸道渾厚的內力將戚吟體內的毒血盡數逼出。和預料中的一樣,見紅果然對戚吟體內的毒血產生反應。落花從腰間抽出一根三米長的銀線,貫穿每根金針的尾部,護住戚吟重要的心脈。真氣沿著針線源源不斷輸進戚吟的體內,就像一張細密的網將“見紅”和毒血產生的反噬擋在外麵。被溶解的毒血開始躁動,十二年的養食竟讓戚吟的血液有了意識,那種強烈的抗拒和掙紮讓落花的真氣受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