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女性,就不跟著瞎摻合了。

“大家都站好了嗎?我要扔了,一、二、三!”佐野雪將花束高高的拋起,嬌豔的紅玫瑰在明媚的藍天白雲下化成一道火紅,豔烈無比,那是幸福的顏色。

柳生真言仰著頭,陽光有些刺眼,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看著那束火紅遠遠的飛了過來。旁邊的女孩子們尖叫著,一哄而上的衝著那道火紅撲了過去。突然,不知道是誰猛撞了她一下,柳生真言站立不穩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偏偏又趕上後麵是台階,腳跟被這麼一拌,就更站不穩了,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和大理石鋪成的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小心!”淡淡的柔和的聲音即陌生又熟悉,明明近在咫尺,聽起來卻像遠在天涯一般飄渺。柳生真言就這樣不設防的倒在那個溫暖的,有著陌生和熟悉相混雜著的味道的懷抱裏。扭頭,那一抹讓她多少個日日夜夜不斷魂牽夢繞的鳶紫色的身影,那就麼突兀卻又順理成章的闖進了她的視線裏。淚,在眼裏,模糊了視線,有些看不清這人的樣子,但是,他的模樣,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裏,刻在她的心頭之上,即使不看,也知道他的五官,有多麼的英俊,也知道,麵前這個男子,有多麼吸引人注意。

“呯!”一團烈火突然闖入,陰隔了兩人相互凝視的視線,也打破了無語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詭異安靜。是新娘的花束,柳生真言有些哭笑不得,她誌不在此,可以花束卻偏偏向長了眼睛似的飛到她懷裏,還是在這麼微妙的氣氛下,這究竟隻是緣份的巧合,還是老天故意的作弄。

“精市——”柳生真言驚喜交加,脫口而出叫著那個念過千百遍的名字。捧著從天而降的花束,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對麵千般想萬般念的人,真想,就這麼,一直一直,一聲聲的喚他的名字。可是,她又怕,怕這隻是一場驚豔的美夢,一聲聲的喚著他的名字流著淚從這個美夢中心碎欲絕的醒來。這樣的美妙的噩夢已經伴隨她無數個日日夜夜了,現在,幸村精市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她是真的怕,他的味道,他的聲音,真實的像一場華麗的海市蜃樓,這場夢,比以往所有的夢都更真實,哪怕,再多一秒鍾也好,讓她,好好的看看他。

輕輕的扶起柳生真言,幸村精市的臉上是看不出悲喜的溫和笑容。柳生真言的心一寸寸的涼下去,這樣的笑容,她熟悉,那是對著陌生人千篇一律的劃下的不可逾越的溝渠。她,已經被幸村精市規劃到熟悉的陌生人的行列裏了。真是可笑,剛才自己的激動、興奮、開心、愉悅而又悲淒……這些,都是她一個人在品味的酸甜苦辣,在幸村精市眼裏,這些,都成了一個可笑的笑話,看過之後,便一笑而過了。

“你還好吧!”肯定語氣的疑問句式,聽不出多少關心,也聽不出有什麼厭惡。柳生真言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滿地光華的碎片,再也拚不出一個完整的柳生真言。

“啊……沒事了,謝謝!”深躹一躬,客氣有禮,卻徹底的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柳生真言苦澀的暗笑,幸村精市把她的心傷的體無完膚,現在,她又親自在這些碎掉的心瓣上狠狠的踩上一腳,真沒發現,自己竟然還有自虐的潛質。幸村精市,他不是要把她當成陌生人嗎?她現在這樣做,夠配合他了吧!這回,他該滿意了,出氣了,報仇了,找回麵子了!

幸村精市緊緊的攥著手,硬撐著臉上溫和的笑容,不讓它變得凜冽。柳生真言的所作所為,每一個細節,他都仔仔細細的看在眼裏,她的這副作派,是在像他表示她一點都不在乎嗎?是在嘲笑他一直以來壓抑的感情,時時刻刻把她掛在心上完全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嗎?很好,柳生真言,做得夠絕、夠狠,如果她要和他劃清界限,那麼,他會成全她,成全她想要的,橋歸橋,路歸路。